听到“新君”二字,太子李铎心中咯噔一下:疯了!何光华疯了!这明摆着就是他为求自保,狗急跳墙的疯狂举动,却还要拉上自己垫背。

李铎自言自语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我们理亏在先,还要谋朝篡位,天下人不会支持我们的。太傅,你再想想看,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咱们还可以跟朝廷好好谈……”

何光华打断李铎的话:“殿下,如今还有什么好谈的?帝都如果褫夺我的兵权,召咱俩回去面圣,你敢去吗?”

不待李铎回答,何光华接着道:“也许殿下光明磊落,愿意回去坦然领罪,但是何某不想变成砧板上的鱼肉,到帝都任人宰割。所以,此事已然决定,还望您能够体谅将士们的一片忠心,随大军返回洛阳。”

说罢,他站起来略施一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

何光华前脚刚走,张波后脚便从偏厢疾步走出来,同样脸色惨白的对太子李铎说道:“殿下,这回麻烦大了!”

李铎此时有些方寸大乱,赶紧与张波分析何光华的种种手段以及相应对策。两人正在说话间,外面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告:“殿下,不好啦,行辕外面忽然来了一大队武威军,将此地团团围住啦!”

“侍卫呢?”张波急道:“殿下的侍卫们呢?”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回答他:“方才何太傅走的时候,黄侍郎领着所有殿前侍卫,一起跟着离开了。”

“啪!”李铎手掌重重的排在书案上,骂道:“他妈的!何光华这个老贼,居然胆敢软禁本宫!”

这是张波头一回听到太子口中飙出脏字,不禁微微一愣。

接着,李铎突然想起一事,问张波:“徐成淼呢?”

“刚才何光华说出要逼您登基,徐长史便匆匆翻窗离去了。他临走时对我说,殿下会成为武威军的人质,所以他必须立刻将此事禀告朝廷,同时准备人手,实施营救。”

李铎长出一口气,叹道:“唉,幸好听从你的建议,把明鉴司及时扯了进来,不然本宫连个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啦。这个徐成淼果然聪明,再晚些,恐怕连他也得被困死在这里。”

张波点点头:“殿下,为今之计,也只能靠徐成淼在外面使力。咱们被束缚于此,除了保命,别的事情也力不从心。”

“有件事本宫还非常担忧,”李铎愁眉不展的说道:“方才何老贼说用我的名义,集结沿河一十六州府兵,这件事他能做到,本宫还可以理解。可是他居然调动左屯卫军秘密回师中原,却又是如何办到的呢?本宫当初亲自任命舅父程开阳担任屯卫大统领,为的就是看住屯卫军啊。”

张波同样眉头紧锁:“微臣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听何光华的语气,不似虚张声势,反而颇为笃定,恐怕……”

他正想说恐怕程老国公面临凶险,就只见外面呼啦啦闯进一群士兵来,为首的正是右武威将军叶荣成。

叶荣成此时一身全副武装、盔明甲亮。他大步走到二人面前,对李铎躬身施礼道:“启奏殿下,末将叶荣成奉太傅之命,缉拿詹事张波。惊扰圣驾,还望殿下恕罪。来人!”

“且慢!”李铎大喊一声,伸手止住打算冲上来的武威军,怒喝道:“张詹事乃本宫亲信属官,他所犯何罪,需要你们如此犯驾拿人?!”

叶荣成冷笑一声,大声道:“末将只是负责执行军令,其他的一概不知。殿下你莫要再插手此事,免得儿郎们粗鲁,不小心冲撞圣驾。”

张波怒吼道:“叶荣成你狗胆包天,竟然敢对殿下不敬!”说着一步跨出,挡在太子李铎的面前。

李铎拉住张波,示意他不用说话,自己对叶荣成等武威军说道:“你去告诉何太傅,如果想要本宫跟他合作,就不要再打张詹事的主意。因为本宫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所以张波若是有什么闪失,那么……”

他顿了顿,扫视一眼周围气势汹汹的兵丁,然后紧盯着叶荣成,一字一顿道:“本宫就开始绝食,直到对何光华再无任何用处为止。”

叶荣成闻言微微一愣,完全不相信堂堂的皇太子,居然肯为张波做出如此牺牲。

他阴恻恻的笑道:“殿下,您也不必如此相逼。末将是军人,眼里只有命令二字。今天如果不能把张詹事带走,恐怕就只有提着脑袋去见太傅大人啦。”说着,叶荣成朝周围的士兵一挥手:“给我拿下!”

李铎见状勃然大怒,他顺手抄起书案上的茶盏,用力掷向最前面的一个武威军,连杯带水的砸了那人一身。

紧接着,李铎一把将张波拽到身后,又从书案上拿起一柄小巧的裁纸金刀,抵在自己的脖颈处,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叶荣成!本宫今日若是被你逼出个三长两短,尔等所有人都万死难辞其咎,你信不信!”

看着太子李铎状若疯虎的模样,武威军官兵们都吓得大惊失色,一个个茫然无措的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叶荣成此时也有些出乎意料,凭他的武功,完全可以当场夺下太子手中的小刀,并且将张波一并制服。

但是他多少也清楚一点这位太子殿下的性格,知道李铎的倔脾气一旦上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如果真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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