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果然还是生气了。

“孩儿自甘领罚。”

管他的,先把错认了。

“罚,该罚。”纳兰晴认真道“就罚把这些东西没收了。”

“啊?”

“怎么”纳兰晴挑眉,“不行?”

“没……没有!”黎落忙摇头,愣愣的伫立在原地。

“还不去看书?”

“去,马上去!”黎落得了令,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

只要母上大人没生气便好。

翌日,黎朔便收到了云丞相的奏章,上面写了满满一大篇,大致意思便是小女不愿,婚事暂缓。说是暂缓,黎朔又怎会不懂云丞相话中有话呢?这件事,怕再办不成了。他也没强求,毕竟云丞相在朝中颇有份量,要动他,总得三思而后行。

纳兰晴听说以后,当即就嚷嚷着要说法:“明明几日前还好好应下的,怎么才过几天就变卦了?这让落儿的颜面往哪儿阁?让朔郎你的颜面又往哪儿阁?皇室的颜面……”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黎朔不耐开口,“对方可是云丞相,朝中大半数势力都倒向他,朕也是情非得已,言不由衷啊!”

“朔郎你可是皇帝,有什么是你做不了的?落儿可是你自小疼大的,怎么能如今这般窝囊?”纳兰晴语气中不由有些责怪,“再者说,朔郎你忍心吗?”

“到了这个位置,不论做什么都要慎之又慎,三思而后行,不是个人情绪去左右。”黎朔有些为难,“朕的江山,亦是百姓的江山。”

纳兰晴不懂,明明有着这世上志高无上的权利,做事却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还谨慎,甚至连自己亲生儿子的未来也想断送,连一个普通的爹的责任也做不到,又何谈自由?

帝王之位,从无自由一说。

黎朔轻叹口气,劝道:“落儿的事,暂且作罢,日后朕为他另觅佳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纳兰晴也不好再说,只好谢恩:“朔郎这般为落儿着想,是落儿的福分,晴儿便替他谢过朔郎了。”

“说来,今日朕得了这么一份奏章,上面仔细分析了此次江南灾害,更有详细的对策,皆是对症下药,朕深觉受用解了这多日的疑惑。”黎朔从怀间掏出奏章,递给纳兰晴,“晴儿看看如何?”

“朔郎既然盛喜,依此行之不就行了?”纳兰晴接过奏章,仔细的看了起来,口中还念叨着,“晴儿不过是妇人之见,上不得台面……”

“唉?”她看了眼落款,“云丞相所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这里举荐了一人去治灾。”黎落幽幽开口,纳兰晴的目光立刻下意识的开始寻找。

“冥清幽……”纳兰晴喃喃开口而后极为惊异的问道,“云丞相怎么会要举荐二皇子去?这二皇子自小连个夫子都没有,对于这些东西定是一窍不通的,就直接这么提名,有失丞相的识人风度啊~”

黎朔在一旁沉默不语,这个孩子他虽然从未去见过,更不会去太多关注,但他至少也能从胡栓口中了解他,如果那胡栓同自己汇报的一切属实的话,他的这个孩子,应该是一‘枚’文武兼备的‘良玉’,这件事,应该可以放心的交付于他的。

“朕倒觉得可以一试。”黎朔淡淡开口,“毕竟云丞相识人多年,可是朝中那些‘千里马’的‘伯乐’啊!”

纳兰晴不懂什么千里马还是伯乐,她知道黎朔心底想任用冥清幽,那个被他遗忘了多年的二皇子。

“晴儿不是这个意思。”纳兰晴浅笑着开口,“晴儿只是担心二皇子他无法担此重任,既然朔郎都觉得可以,晴儿不过是妇人之语,没有远见,一切便听朔郎的。”

这种事候,若她再无理取闹,不但无法为黎落争取机会,反而会引火上身,得不偿失。

待黎朔走后,纳兰晴立刻唤蓉儿去找萧云生,这种时候,她能想起可以帮她的人,只有他。

“娘娘找我?”萧云生似乎并不惊讶纳兰晴会找自己,一举一动皆为从容。

这个时候找自己,多半也是为了太子的前程了。

“朔郎想任命冥清幽去治灾。”纳兰晴眉间紧锁,颇为担忧,“况云丞相的奏章也呈上来了,落儿靠云家的这条路也断了……”

“娘娘想怎么做?”萧云生打断了她的话,“不论如何,我早已承诺了要帮娘娘。”

纳兰晴浅笑:“其实也没什么,你有那种虽要不得人命,但也可以让人无法再去干什么的毒吗?”

“有是有,那种使人变得体弱多病,再也闹不起来的。”萧云生想了想,“娘娘莫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