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洛琴病了,胡栓本想同冥清幽说,被她给拒绝了。说什么怕冥清幽太多担忧她,而一时冲动放弃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胡栓待事本就死脑筋,被这么一教唆,更是守口如瓶,冥清幽问起时,只是回答瞌睡不愿起,冥清幽也没多问。

他还要前去见黎朔,那个自己只是远远的在席间见过一面的父皇。

那日在云府,他被要求写下对于此次江南灾害的看法,他花了近半个时辰,完完整整的写出了自己的看法以及自认为如何去解决的办法。

之后,他才知道他写下的东西已经被云丞相呈给了他父皇,而如今黎朔找他,自然是或多或少都应该与这件事有关。

总之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凡事都要慎之又慎,毕竟到了这个地步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影响到他和云连的未来。

他可不想亲手断送自己争取了这么久的机会。

“儿臣,参见父皇。”冥清幽踏入殿中,向上方之人从容不迫的盈盈一拜,而后淡淡开口,“父皇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黎朔心底苦笑,看着冥清幽,眼神有些复杂。

嘴上虽然一口一个父皇唤得挺顺畅的,可连跟着自己姓都不愿,如今这般,反倒是多多少少有些讽刺了。

“此次江南突患大灾,民不聊生,昨日朕偶得云丞相所呈之计,所记章法奇妙,因地制宜,朕看来甚妙。”黎朔幽幽道,“云丞相爱才如子,经他慧眼所识,多是贤良忠至之辈,而在此奏章中,云丞相向朕举荐了一人,他在其中言之凿凿的向朕保证,此人日后定会成为朕的左膀右臂。所以清幽啊,你可莫要辜负了云丞相的信任,更不要愧对朕对你的厚爱才是。”

云丞相,向父皇举荐了自己去治灾?

“陛下严重了。”冥清幽盈盈一拜,推辞道,“清幽最多不过只是纸上谈兵罢了,若真用起来,倒颇有些黔驴技穷了,还望陛下另觅贤臣,方可担此重任,解救苍生于水火之中。”

“你的意思,可是要抗旨,视朕威信于不顾?”黎朔语气依旧平淡,不过那种与生俱来的威压却压得他无以反驳,“此事,朕心意已决,招你前来不过是通知你一声。江南灾情严重,刻不容缓,你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冥清幽,这个虽然不愿跟自己姓,但骨子里流淌着他的血的,他的亲骨肉,他相信,这个特殊的孩子,一定可以完成这个特殊的任务。

云丞相这次的举动,其实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隧了黎朔这多年以来,想做却不敢去做的事。

冥清幽也再没推辞,接下来圣旨,退了出去。

他要离开京都时,冥洛琴没来送他。

“娘呢?”冥清幽见只有胡栓来城门送他,不禁有些疑惑,“怎么没来?”

“夫人身子不好,马上要入秋了,更不敢随意出门,夫人她本来也想来送主人,是胡栓硬拦着没让跟来,因为主人说过,夫人的命便是主人的命,胡栓自不敢马虎。”

冥清幽虽然对这种情况有些失落,但胡栓说的也有道理,娘生下自己时落下病根,身子弱,更要小心才是。

“行了,胡栓你回去吧。”冥清幽登上马车,吩咐道,“好好照顾好娘。”

“胡栓要和主人同去。”胡栓毫不含糊的从冥清幽手中夺下缰绳,“主人去厢内好生歇着便是。”

“你干什么去?娘身子弱,更需要你,而你却要和我一起去?”冥清幽伸手想夺回缰绳,“你且在这照顾好娘,其余的,我自己可以摆平的,实在不行,我不还有胡栓你教我的武功吗?护身完全没有问题的。”

胡栓依旧固执的不给冥清幽:“胡栓已经争得陛下的应允,同意跟随主人下江南了,况且夫人有人照顾,胡栓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什么忙的,还不如陪着主人,路上还能派上用场。”

“有人照料?”

不好!说漏嘴了!

“何人?”

冥清幽的咄咄逼人,胡栓只好诚实回道:“陛下。”

那个所谓的父皇?

仔细想来,此时的娘定是沉浸在了温柔乡里了吧?

冥清幽起身,钻入车厢中:“走吧。”

“主人答应胡栓跟去了?”

冥清幽反问道:“我何时说过不答应?”

纳兰晴站在城墙之上,面色冷淡的看着远去的马车,手中的绢帕被她攥在手中,早已弄皱了。蓉儿知道娘娘如今的心情,很不好。

“娘娘,快入秋了,这上面风大,蓉儿也没带外披前来,不如就先回去吧?”

纳兰晴微不可查的点了头,不置一词,转身离去。

纳兰晴懂唇语,这还是萧云生为了打发闲暇时光才教她的。方才俩人的对话,他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说重用冥清幽是碍于云丞相的面子,那亲力亲为去照料那罪人,又算的了什么?

说到底,朔郎还是放不下那个罪人,还特意绕了这么多弯子,可算是辛苦了。

她自嘲一笑,忽然觉得自己头上的凤冠是多么的讽刺。

心胸狭隘,许就是女子的本性吧?

朔郎啊,朔郎,你若不仁,可休怪晴儿无义了。

纳兰晴说不义,不是假的,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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