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耳瓶已经有了皇家气息,这才让它的价值高于寻常,若是再让它成为唯一之物,那这东西便就是天下绝无仅有之物,哪怕这花瓶是成双成对的才好,不过,爱好古董这方面的人可不是用来插花用,而是看它更深一层的价值。
坐在马车上的喻大人脑子有些发嗡,他脑子里不停的在回想着叶千落毫不犹豫的将一只双耳瓶扔进井里头的模样,那气势,那眉眼间的坚定和自信,是他从未见过的,哪怕是当朝的太后,他也没见着有这样的自信,还有她所说的那些个话,也不停回响在他的耳边。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拿得起亦能放得下,能吞下旁人所不能吞的东西,能扛下常人所不能忍的事物,这才是大将之风,才是我朝大臣之肚量,喻大人,您在这里与一个毛头小子计较这一两千两的银子实在是不该,就算是自家损了这银两又如何?全当是‘爱民’了,而且,你怎的知道纪凉生就不会回报您这一时的宽宏呢?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或许,还有一日是这商贾的小民替您换上一双干净的鞋子也说不定呢?所以,喻大人,还是那句话,宰相肚里,要能撑船。”
想到这里,喻大人的脸如同火烧一般。
自从出师以来,自打进了这大都的朝堂便再无人与他说这般深刻的话,哦不,是这般教训的话,她,深深的教训了他。
可不知为何,他不仅没有一丝的不高兴,反而心生雀悦,“在这官途之上,能遇着一个这样骂醒自己的人,不可谓不幸运啊。”
有多少人一路做到了高官,可是却因为久坐高堂享受惯了别人的奉承与谄媚,便慢慢的自视甚高看不清自我了,就如同他,他一路做到尚书之位,不也是这样吗?他现在不就有些目中无人了吗?这回他以一个尚书的身份向纪凉生讨要银两,不就是以为这世间只有讨好巴结他的人,而没有他被人算计的吗?什么卖国?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只不过是想将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让纪凉生屈服罢了。
喻大人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该,实在是不该啊。”
是他做官做傻了,忘记了他的本份,幸好有叶老夫人警醒,否则,他真是越做越错,最后灭门的不是纪府,而是他喻府了。
“大人,您是不是太高看这个叶老夫人了,或许,她也只不过是不想让您拿回那二千两呢?”小厮却道。
喻大人瞪了他一眼,“高看?呵,若是她真的是那种寻常妇人,她能培养出一个最年轻的四品侍郎来吗?你看看那个叶良,他站在大殿之上丝毫没有怯场过,皇上问他的话,他对答如流,皇上下的令,他也能顺利完成,哼,这若是换成大都的任何一位公子都做不到的吧,他们进了大殿,只怕会吓得两腿发软不知所云,俗话说得好,一叶而知秋,叶良如此,那他的母亲又如何会只是个弱的?”
小厮,不说话了,想想也的确是,想当初皇上也曾宣过大都的一些个公子进大殿,莫看他们平日里如何风光,可是一到大殿上头,不是屁滚就是尿流,还真当不得叶大人的一根手指头。
此时,当铺。
纪凉生和掌柜的先前也如喻大人所说,叶老夫人是个霸气之人,更是个眼光长远之认,最后那翻话说得他们都感动了,可是,可是喻大人前脚出门,后脚叶老夫人便指着一边的人……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把它给我捞起来?好不容易把他支走了,可莫要再失了这东西。”
叶千落指着一边的人赶紧下井,将那扔下去的双耳瓶给捞起来。
众人惊住,方才的霸气呢,方才的沉稳呢?还以为她是个高大上的,却没想到说到底也是为了这银子嘛,若是那喻大人知道叶老夫人这般,只怕吐血的心都有了,他这是看错她了啊。
纪凉生啧啧感叹,“我还以为我是个会演戏的,可没想到,叶老夫人的演技比我的还要好?我在她面前,根本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啊。”
她即保住了两千两不被弄走,还硬生生的从喻大人的手里头留下一个花瓶,这买卖,怎么着都不亏,不仅不亏,而且还挣大发了,这瓶子她也可以暗暗的卖出个两千两的高价,也就是说,两个花瓶一来一回她便挣了四千两?
想到这里,纪凉生倒吸口气,好,好厉害的女人,也好可怕的女人,她的挣钱能力比他爹强上了百倍不止,若是她弃仕从商,只怕便没他纪家什么事儿了。
掌柜的也目瞪口呆,他也不知道他们家老夫人何时变得这般厉害的?若是她亲掌这当铺,只怕生意会比现在更好,挣得比理在更多,只是可惜了。
“……大人,我们还要进去吗?”
半夏看着自家大人,他站在门口许久了,也听了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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