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灵魂好像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很不舒服,胃里的有什么东西在猖獗的翻江倒海,它们直接通过喉道跑出去。

现实是,明欢靠在叶夫人身上呕吐,随后便是昏迷不醒。

素来有洁癖李墨言忍住了要往后退的脚,默念了几句这是自家侄女,转而看着叶夫人对娇娇吐在她身上的污秽视而不见,反而小心的侧着干净的那侧将明欢抱到怀里,帮她顺着气。

李墨言对着呆愣在一旁的宫侍来大声道:“你们还给我愣着做什么?快传太医”

大不了多洗几遍澡,把这身衣裳烧成灰,再派人把灰带得远远的埋起来,极快的做好心理建设的李墨言咬了咬道:“夫人,失礼了”,这里本就乱的很,着实不适合太医诊治,他一把横抱起明欢疾步将她抱进印象中离得最近的空置的房间。

叶夫人跟了上去,至于皇上对着王皇后和冉贵妃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处理好后面六艺会的事宜,就和叶老夫人扶着太后跟了上去。

……

李墨言一脚把门踹开,轻手轻脚的将她放上床榻,左右觉得她还是个孩子没有什么顾忌,动手将脏乱泛着臭味的披风解开,随意丢在地上,然后仔细替她盖好被子。

“臣妇多谢太子殿下”,跟了上来的叶夫人坐在床边,也不知道是对明欢说还是对自己说的,“娇娇,没事…太医很快就来了~娘亲守在这里,娇娇不怕啊!”

明欢虽看不见但黑暗里的她很是清醒,她听见娘亲慌乱心疼的带着颤音的声音,很想扑进娘亲怀里告诉她自己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而此时,叶老夫人和皇上左右各一侧扶着太后走进来。

明欢听得他们关心的询问,让她即便深处黑暗也不惧怕,反而一种温暖一直蔓延到身,身体似乎有反应,眼角溢出清泪。

太后人老眼神却还精着,她担忧问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有来,这孩子都昏过去了,怎么还流眼泪…是不是难受得很?”

最先被揪过来的太医还是刚刚替平县子诊治完没有离开摘星阁的曾太医,途中有宫侍粗略的将宝郡君的情况告知与他,在后头听到太后这话丝毫不敢怠慢,拎着起医药箱赶紧小跑过来跪在太后皇上跟前,心下哀嚎:“他怎么那么倒霉”

永乐帝看曾太医傻跪着,没看到母后、皇姐都担心阿恒什么样了,不耐烦道:“还楞着做什么?没看见宝郡君躺在床上吗?”

“是是……”,曾太医看着床幔后的明欢,连忙端着药箱蹲跪在床前,那可是宝郡君,昭宁长公主心尖尖的孙女,不是亲孙女胜似亲孙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很奇妙的,像昭宁长公主和太后跟皇上,血缘关系不身后,可也耐不住这天赐的亲情缘分,感情甚笃。而宝郡君除却背后的叶国公府,光是太后、皇上、昭宁长公主这三座大山都够让众人捧着了。瞧瞧他们的神情,曾太医当下更是不敢怠慢,将雪白的纱布轻轻盖住明欢左手腕,而后细细诊脉。

而李墨言则退到一边对永乐帝道:“父皇,儿臣先去处理一下外面的事情”,有些事情背后牵扯很深,若自己这时候不快刀斩乱麻,等李成言他们做了手脚又要花费大功夫善后更是麻烦。就像芍药,她死的太决绝了,决绝得掩饰着一些还没有说完的真相。

永乐帝点点头,“也好,你行事比较妥帖”,虽说交待了皇后他们处理外头的事情,可终归不大放心。

李墨言急步走了出去,不知为何离门最后一刻竟然回头看了看床榻那边,看来……再过一年半载的,他也该成婚了,生一个像娇娇这样的女儿应该还不错。

……

一旁的叶夫人紧盯着曾太医的脸色猛看,深怕他的神情有什么不好的变化。曾太医顶着几束眼光,努力维持着自己身为医者的面子,就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就得承受着雷霆震怒。

须臾过后,曾太医挪开按在明欢手腕上的手,心下放心不好,故神情还算淡定的向永乐帝拱手作揖道:“回太后、皇上、公主……宝郡君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风邪入体,吃了许多难以克化的冷食,加之受了惊吓,这才突然呕吐发起了热,待下官将开些补阴散热的方子,想必三五天之内就能病愈”

“三五天?这还没什么?”,叶老夫人紧皱眉,“娇娇本就瘦弱,每病一次这小脸就瘦了一圈,看她现在而脸都瘦成跟巴掌一样大小了”

“呃……”,曾太医咋感觉这个冬天那么热,后背都好像湿了。

永乐帝安抚着太后和叶老夫人,转而严肃问曾太医:“宝郡君什么时候醒来?三五天都会如此?嗯~曾太医?”

曾太医赶忙解释道:“若是让宝郡君现在醒来,下官能办到。但下官是想,倒不如等熬好药喂进去好好睡一觉,这样对病情更好。至于高热,等服药之后自会慢慢散去,醒来之后易会大好,请公主放心”

叶夫人轻轻的抚摸明欢的脸:“劳烦太医了,也是娇娇素来就体弱多病,这才紧张了些。等会儿,我写一份药方与你瞧瞧,是这些日子宝郡君调理身子的药膳方子,太医你且过过目,看看与你开的方子有什么相冲的”

“是”,真是厉害,药方子都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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