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隋御看来凤染说了句废话,让郭林和宁梧共同跟着她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明白凤染心中所思,太早亮出底牌,对侯府没有甚么好处。

他沉默片晌,霍地朝避在一隅的宁梧说:“你给夫人易个容吧。”

宁梧没敢应声,没太明白隋御的意思。

隋御咽了口气,郁闷道:“夫人是天仙儿,要是再被旁人误会还未有夫君,你教我如何放心得下?”

凤染真想啐他一口,还以为他有什么顾虑呢,闹了半天居然是因为这个事。适才在城门口给耿秋容那个下马威弄的不错,她本还想好好夸赞他一番,现下可倒好,一转眼的工夫脑子又不好使了。

宁梧忍俊不禁,频频点头称是。

“初次见面,未必能谈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要是如我所料,自第二次开始,娘子必须有我陪着!”隋御强硬道,这是他坚守的最后底线。

“你还不走么?”凤染瞟了眼窗外,“天色都已黑了。”

“我跟你说正经儿的,你少打岔。”隋御不依不饶,就差扳住她的脑袋可劲儿晃荡了。

“行行行,我知道啦!”凤染无可奈何地说,她实在受不了隋御渐露出来的“怨妇”模样。

隋御听到自己想要的保证,终展颜笑道:“这时辰尚早,耿秋容的眼线遍布里外,我怎么脱身去往许家?”

“那侯爷是想夜半再去?”

“自然。”

其实凤染早已猜到,可她故意矫情起来,扯住隋御的衣袂娇滴滴地说:“人家自己睡在这里会害怕的。”

宁梧真恨不得会什么隐身术之类的,为啥这个场景要让她目睹?她就该和郭林一起出去做事才对!

隋御向悄摸摸往房外挪动的宁梧看一眼,反手攥住凤染的臂腕,道:“我早去早回,到时候让宁梧陪着你,乖~”之后,还不忘在她头顶上轻拍两下。

宁梧心道,自己怎么就不会撒娇呢?她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拳头,哎……

宁梧刚掀开房门一缝,就被站在外面的康镇给吓了一跳。她硬生生把“你干什么跟个幽灵似的”这句话压了下去,只冷面道:“将军来此有何事?”

“请侯爷和夫人下楼用膳啊。”康镇笑扯扯地道。

“这等小事还用得着将军亲自跑腿儿?”宁梧当面拆穿他的心思,抢白说。

康镇哈哈大笑掩饰尴尬,他还不是为了跟宁梧有眼下这种说话的机会。屋中的隋御和凤染已闻声走出来,这才替他解了围。

几人在客栈的一间雅间里落座吃饭,点的皆是家常菜,一桌子吃食仅有两盘荤菜。

“演戏演过头了啊。”隋御放下箸筷,吩咐在外候着的郭林再去添几盘荤菜回来。

“我这不合计节俭一点嘛。”

“我知道边军将士们不好过,但咱俩身份摆在这里,谁信咱们在家中也是这么过的?这次来盛州也算公差,咱俩一没用州府衙门招待,二没去官家驿馆里歇脚。”

“给耿秋容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咱们的态度。估计明日谈正事时也能痛快一点。”康镇闷闷地饮下一盏酒,说道。

须臾,几盘带有盛州特色的荤菜摆上春台。隋御替凤染夹了一块,说:“娘子尝一尝味道如何?”

“不用管我,你们聊正事。”凤染埋头吃饭,真受不了隋御不分场合的宠溺自己。

康镇以前就知道,经由这一路看得更甚。这会儿他正装耳聋眼瞎,假装雅间里没有凤染这个人,也假装听不到他们俩之间的对话。

“别吃得太饱。”隋御不以为然地说,“一会儿咱们去盛州城里转转。”

“大晚上的去哪儿转?又不是上元灯会。”

“这里是盛州,比锦县大多了,也热闹多了。即便没有上元灯会,好多集市里也热闹非凡。”

“若是这样,雒都岂不就是火树银花不夜天了?”

隋御和康镇加上宁梧齐齐地看向她,凤染说的这是什么话?她可是土生土长的雒都人士,怎么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记得了?

凤染恍然明白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她忙得改口道:“我这不是好长时间没回雒都了嘛,记忆模糊得很。再说我小时候被嫡母锁在小黑屋里,终年不见天日,连凤家的大门都很少迈出去。我哪里知道外面的样子。”

闻言,隋御又心疼不已,他的娘子早年咋过的那么惨呢?他可得加倍疼惜她,爱护她。

“侯爷就带夫人在城中游玩一圈吧。一会儿我去城中仓廪等地转一转,看看跟先前探马送回来的消息一致否?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仔细算来,凤染和隋御都没怎么在晚间出来玩儿过。建晟侯府地处郊外,再则锦县夜晚里可供消遣的地方实在太少。

凤染走在街市里还有点拘谨,她拉拉隋御的衣角,问道:“咱们这样真的没事?”

“你是侯爷夫人,咱们又没有挥霍无度,一味地避在客栈里才让人起疑。”隋御轻甩袍袖,宽长的大手将她紧紧牵住,“委屈染染,跟我成亲这么久,从未真正过过侯爷夫人应有的日子。”

“你快别肉麻啦。”凤染垂下眸子羞涩地说,“那把团扇不错,你赶紧给我买回来。还有那个兔子灯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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