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闷闷不乐的,到底怎么了?”

傍晚,晚霞铺照,残阳如血,赵鸿之与容翡从皇宫内城墙下走过,容翡一脸冷若冰霜,不答话。

他这般已好几日,虽平日里也冷淡疏离,但绝不会像这样严重。害的一众同僚心惊胆战,私下惴惴偷问赵鸿之是不是即将要出什么大事,抑或他们的阵营中出现了问题……

赵鸿之与容翡这么多年一起,彼此再了解不过,就像容翡从不会无凭无据杀人一样,亦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今的??形太少见,因此也让赵鸿之十分头疼。

他仔细思索过自己??近无纰漏,他们派系中的人事亦无问题后,方才出声询问。

容翡跟本不??他,赵鸿之因此也得出一个结论:看来应是私事。若是公务,容翡断不会意气用事。

“听说小朗要说亲了?”赵鸿之忽然丢出一句。

容翡双眼一眯,脚下仍旧未停,周身的气息却似乎更冷。

猜对了!赵鸿之一笑,反倒松了口气。

“废话少说,阿翡,就问你一句,你对小朗到底有意无意?”赵鸿之非常直接,决定不跟容翡绕圈子:“当我是朋友,咱们就开诚布公好好谈谈——整日看你冷脸,实在难受的慌。”

容翡仍未理他,走了几步,却慢下来,道:“有意又??,无意又???”

赵鸿之便道:“无意呢,今日我们这谈话就当没有过,你便作为兄长,?对静儿姝儿一样,为她寻个好夫婿,护她一辈子。”

“有意呢,还用说嘛,自然是直面内心,坦白心迹。”

容翡眉头微微拧着,正要说话,赵鸿之又道:“哎,你别再跟我说局势未定之类的,你考虑的周全没有问题,但,先不说如今局势已渐趋大势,即便??后我们功败垂??——我是说?果,到那一日,你难道不会后悔,竟不曾拥有过一日?”

容翡半晌未语,眉目间隐隐有股顾虑。

“她向来把我当兄长,只有恩情。”

容翡说道。

就像容府其他人对她的意义一样,她喜欢着他们,却仅仅是亲??般的喜欢。对他或许感??要更深厚一些,也不过是像兄长般的依赖。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受。

“你问过她?”赵鸿之道。

容翡想起明朗面对唐玉钏时的态度,她仿佛并不在意这个带着明确目的来的女客,那日他问她生气吗,她的回答是不生气,非常的坦率与真实,没有掺杂任何其他??绪。

若她对他有半分男女之??,又怎会丝毫不介意?

若她对他有半分其他心思,又怎会答应说亲之事?

却听赵鸿之道:“难道你不曾想过,恩情亦是情?她当你是兄长,你就不能让她不再当你是兄长么?啧啧,你这人向来聪敏过人,阴谋阳谋无人能及,怎么遇到这种事反??不开窍呢?”

赵鸿之扇子潇洒一摇,摇头道:“看来上天果真是公平的,这世上无完美之人。”

容翡未理会他的鄙夷调侃,只若有所思,仿佛有所触动。

赵鸿之也知这种事终究得自己想通,否则这世上也无那么多为情所困为??所苦之烦恼了,当下点到即止,??后道:“当断则断,当立则立,世事不等人,可别等错过和失去了才后悔。”

容翡一直未说话,默然走了一段,赵鸿之忽然想起一事。

“近日几处来报,皇兄私下在打探小朗的事,不知是未死心,还是另有所谋,知会你一声,多加留意。”

容翡微拧眉,目中阴沉,颔首,“知道了。”

是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喧哗叫好声。

夕阳西下,一群侍卫结束一天值守与操练,正在校场上放松。年轻男子们聚在一起,哪会安静待着,摔跤的摔跤,射箭的射箭,各自比划较量着。

容翡随意扫过一眼,未打算停留。

赵鸿之咦一声:“又是陆校尉赢了?这小子,近来功夫见长,性子也不失沉稳,好好培养一番,将来保不准可堪大用。哎,阿翡,怎的不走了?”

容翡停下脚步,眯眼朝校场中看去。

这时侍卫们亦发现赵鸿之与容翡,纷纷停下,远远行礼。

赵鸿之摆摆手,叫起,让他们随意。

都是年轻人,赵鸿之向来又较为洒脱随和,侍卫们便有人叫道:“瑞王殿下,容大人,可要来玩一把?”

赵鸿之倒无所谓,但想必容翡今日定无心??,正要拒绝,容翡却竟一言不发,径自走了过去。

侍卫们起哄笑起来,继而稍稍让开场地。

容翡站在人群中央,略一打量,只见众人刚所围之处,正是射箭之所,远处箭靶上扎满箭矢,显然大伙儿已比了一阵。

“谁赢了?”容翡问道。

“陆校尉!”有人高声答道,指着其中一靶:“十箭连发,箭箭红心。”

果不其然,十支羽箭排列整齐,将那靶上红心处射的不留空隙。

“好箭法!”赵鸿之赞道。

“谢瑞王夸奖。”陆校尉身形威猛,浓眉大眼,一脸憨笑,显然也颇为得意。

容翡淡淡扫了一眼,继而道:“劳烦借弓箭一用。”

这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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