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想着信鸽的事儿,打算抓过来再仔细看看。

那只信鸽就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样,在祁玄起身蹑手蹑脚朝着它走过去,伸出手准备抓它的一刹那,鸽子扇了两下翅膀,扑棱一下就飞了。

这信鸽——

够警觉!

祁玄叹了口气。

鸽子飞都飞了,他就算再想抓也抓不到,除非他的背后也马上生出一双翅膀,否则他也只能站在地上看着它盘旋了几圈,越飞越远。

只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想,阿昭和华阳公主之间,交情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居然连信鸽都可能用了同一只!

正想着,他忽然听到山谷外面响起一阵沉闷的像是什么东西在滚动的声音。

“骨、碌——碌、”

同样的,陆宇也听出了不对劲。

他迅速起身走到祁玄身旁,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又示意正在休整的士兵也警惕起来,注意周围的情况。

“这声音……不对劲,”陆宇拧起了眉毛,“是不是芦城那边察觉到了我们,要搞偷袭?”

祁玄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不断关注着周围的动静,同时说道,“不管是不是偷袭,总之,先把人都疏散开,别被人包了饺子。”

陆宇应了一声,招呼着余下的将领,各自率人找了个隐秘的位置藏身。

祁玄就近藏在一处山缝里,这山谷外面全是陡坡,要上去并不轻松,如果来的真是芦城那边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也是不可能带着什么

家伙上山的。

除非,芦城里的人一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过了小半晌,姚熊满头大汗的带着人跑了回来。

一回来就傻了眼,空地上一个人都没有,好像蒸发了一样。

好在祁玄所在的地方离他不远,稍稍一招手就把人引了过来。

姚熊跑到祁玄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说,“不、不好了——从芦城里出来好几拨人,他们拉着个什么东西,往周围的山上去了!”

果然是这样。

祁玄微微眯起眼睛。

他们一路行军,可以说是小心得很,过来的时候也一直都走的山路,轻易不会被人察觉,怎么他们才刚到了这里,芦城那边就察觉到了?

难道说……

“不像,”像是知道祁玄在想什么,陆宇低声说,“这一路过来的都是自己人,相互之间已经知根知底,跟着我们是什么待遇,背叛我们转投别人麾下又是什么待遇,他们心中都清楚。”

“那要不是有奸细,就是一直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姚熊的眉头拧得像麻花,“他爷爷的,我们都这么小心了,怎么还能被人盯上?”

“这可不是光我们小心就能避免的,”陆宇感慨着,“古往今来那么多厉害的斥候,不也都是在别人加着十几二十万分小心的时候,照样侦破对方的军情了?”

祁玄听着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最后抬起手,示意他们先安静。

然后说道,“我们再隐蔽,到底也带了这么多

人马,那些人稍微留心一些,就能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那、那我们怎么办啊?”姚熊着急了,“我看那些人往山上运的像檑木,他们在高处,随便往下这么一丢,我们就算不被砸到,要出去也难啊——”

祁玄冷笑一声,“谁说我们要在底下等着被他们砸了?”

“那、那我们……”

“他们上他们的,我们出我们的,既然芦城里的人都出来迎接我们了,我们也不能拂了他们的好意。”

祁玄说着走出去,朝着各处一打手势,“他们上山,我们进城,兄弟们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找个舒坦的地方,好好吃一顿饭,睡一觉了。”

芦城守将万万没有想到,他亲自领兵去包别人的饺子,结果自己家反让别人给抄了。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正站在山顶上。

从高处往下看,山谷中一片绿意盎然,如果不是得到情报,说这山谷里藏着一支大军,他也不相信竟然有人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进山。

前来报信儿的是个守城的士卒,此刻那士卒两只脚上的鞋全都跑掉了,浑身上下也都乱得很,头盔更不知道丢哪儿去了,脸上灰一道血糊一道,那模样活像是被百来号人轮番揍了一遍。

“你给我说!芦城是怎么没的?!”

守将气急败坏,他疑心这山谷里还藏着人,直接一股脑的先让人把带上来的檑木全都扔了下去。

檑木叽里咕噜的滚下去,砸

在山谷里面,只发出沉闷的回声,别的什么也没有。

报信儿那士卒被这阵势吓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先舔了舔干裂到发白的嘴唇,然后说,“我当时本来是在城楼上站岗,后来我打了个喷嚏,把头盔给打下去了,我就赶紧出城去捡——”

“没问你这个!”守将气得踹了他一脚,“我问你芦城是怎么没的?”

“啊对对对——”士卒挨了一脚,也来不及觉得疼,接着说,“我下去以后,就看到一群人骑着马进来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将军您带人回来了,后来发现他们穿着的铠甲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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