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逸宸待在太守府,哪里都没有去,一直都陪在墨染身旁,时不时的跟他说两句话。

墨染今日精神还不错,他背后垫着枕头,“主子,您先去忙吧,不用一直陪在属下身边。”

他知道主子每天都很忙,还这样抽出时间来陪在他身边,他心里愧疚,若不是他这次伤得重了,主子也不用这样浪费时间在他一个影卫身上了。

萧逸宸理会他所说的,只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墨染摇头,“不疼了,比昨天好多了。”

他在心里暗暗想着,下次一定不会再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了,让主子为他忧心,着实不该。

“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墨染不太有胃口,但主子这样问了,他便说:“都可以,属下不挑。”

萧逸宸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你好好休息,我让人给你做些清淡的。”

墨染目送着他离开,合上的屋门折断了他的视线,他仰头靠在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萧逸宸在厨房的一处坐着,大师傅在一旁颠锅的手都有些不稳,也不知今日王爷是抽哪门子的疯,有这闲情逸致来厨房监督他做菜。

萧逸宸一手支着头,目光看似在大师傅身上,实则一边忧心墨染的情况,一边又想着那日在赵府里看到的人。

那男人年纪看着不大,但怎么看都不像是赵府的人,且神情有些微妙,那日在场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惊慌的,对死亡的恐惧也好,对权势的畏惧也罢,唯独他,非但没有,隐隐还有些挑衅的意思。

直到匿在人群中被发现之后,这才有些讶然的低下头去。

直觉人是他杀的,但还没有证据,是以他把所有人都关了起来,若是单单关那一个,没有证据不说,也不能让旁的人信服。

但这样做,其实留有很大的隐患,若是被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京城那帮子盯着他动向的人又该咧着嘴笑了。

这样一想,他几乎都怀疑那男人是萧北宁派来的了……

他摇头笑了笑,暗道自己失了智,开始这般瞎想了。

他的笑还挂在脸上,尚未收回时,厨房门被打开了,管家站在门口,扶着膝盖喘着粗气说:“王爷,老奴可找到你了。”

萧逸宸收了笑,他问道:“怎么了?”

王管家直起身,来不及喘口气,便说:“门口有一伙人,在嚷着要见你,说是……”他迟疑了一瞬,“说是您强权压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抓起来。”

他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萧逸宸。

萧逸宸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淡定的很。

如此说来,他方才的猜想也不算是瞎想了,这不,后手就这样来了,估摸着京城那边也传开了。

他无所谓的一笑,站起身,便朝外面走去,管家跟在他身后,暗自打量着他。

这样的面不改色,也无愧是王爷了。

太守府门外,围着不少人,个个群情激奋,嚷着要见瑄王,若不是门口的家丁尽力挡着,他们怕是要踏破了太守府的门槛。

宁道被人群挤在前面,差点就要和一人贴着胸膛了,他厌恶的瞥去一眼,屏住呼吸,也不知这人几日没有洗漱过了,身上飘着怪异的味道令他作呕。

他费力的向后看去一眼,透过门开着的小小间隙,尚未看到瑄王的身影,他随后无语的仰头,瑄王啊,你可快点来吧,下官可挡不住了啊。

这伙人又不能动用官兵把他们赶走,加上又是一群大字不识一个的,道理也讲不通,只会张个嘴在那里哇哇叫,偏他们嗓门还大。

宁道头都快被吵炸了。

这时,门被刷的一声拉开,宁道没有回头,但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总算来了。

也不枉他在这里顶这样久。

“吵什么?”

萧逸宸站在门内,他凝着神色,扫过一张张黝黑的面庞。

“我们要见瑄王——”

“随便就抓人。”

“官大了不起吗?”

“是不是以后想抓谁就抓谁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

“放人——”

人群越喊越激动,宁道都要被吵聋了,他一手推开眼前的人,大呵一声,“都退后——”

围着的人被他一嗓门给震住了,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眼前得了空,宁道赶紧跑到萧逸宸身前,伸手护着他。

他现在怎么都要在瑄王面前做足了姿态,毕竟瑄王昨日才警告过他,且他今日审了几人,都没审出什么来,除了把人放了,也没什么办法。

就是跟他一起的那人,瑄王派来的,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搞得他大气都不敢喘,深怕人一个不满意,就向瑄王汇报,自个就没好果子吃了。

是以他现在在瑄王面前很是卖力,企图让他对自己稍稍放下心来。

萧逸宸凉凉的瞥他一眼,宁道讪讪的放下挡在萧逸宸身前的胳膊,往旁边去了些,给萧逸宸让出地方。

萧逸宸抬脚跨出门槛,他在众人面前站定,微微垂下眼,俯视着众人。

“本王就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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