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到小道消息传说你给人送花,这么大一束红玫瑰啊。”

周崇恺夸张地比划着大小,说的好像自己亲眼看到了一样。

季朗越听越迷茫,故事里的主人公几乎是和他脱离开了,两个人唯一的交集就是一摸一样的名字和脸。

“我疯了吗?”“傻孩子,你是中了一种名为爱情的毒。”

周崇恺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仿佛一个看破红尘的长者。

“行。”

季朗忍住了要揍他的冲动。

“后来呢?”“后来你们结婚了,弟妹也跳槽去了别的所,但你常常会带他来公司秀恩爱。”

“我有这么无聊?”季朗开始怀疑人生,他听到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周崇恺无言片刻,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季朗哑然,自闭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这一切是梦吗?是梦吧。

晚上秦卿下班回来,看到的就是季朗靠着枕头凝望窗外,满目苍凉。

“你怎么了?”他皱了皱眉,同昨晚一样把晚餐放到了餐桌板上。

“没什么。”

季朗摇摇头,他知道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件事,所以他尊重八年后的季朗的选择,也不会贸然破坏他原来的生活轨迹。

既然季朗对秦卿瞒了一些事情,那他还是保守秘密比较好,省得哪天自己突然恢复记忆都没地哭去。

“今天周崇恺来看我了。”

秦卿微微一怔,旋而点了点头。

“我知道。”

他下午收到周崇恺发来的信息,上头就写了一句话——“弟妹辛苦了。“

“秦卿,我听他说你后来跳槽了,怎么不继续在那个所干了?”季朗捡了件最无足轻重的事和他闲聊,权当拉近一下距离。

秦卿听完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因为他不想告诉季朗自己当时受到了合伙人的性骚扰。

先是言语上的挑逗,后来演变成了肢体上的刻意接触,手背,腰肢,臀部,被侵略的领地渐渐深入,周围的同事却都视而不见。

秦卿那时只是个刚签约的律师助理,对方已经是声名显赫的金牌律师。

他斗不过,也不敢斗。

再加上法律行业的就业市场日渐饱和,千百人挤破脑袋都踏不进红圈所的门槛,他忘不掉自己签约那刻的雄心壮志,也不想简简单单就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

三年,他希望能在这里待到获得律师执照为止。

于是他选择了退避,选择了忍耐,可他的逆来顺受却让这肮脏的一切愈演愈烈,不久后律所甚至有人在传他为了获得转正的资格,已经爬上了那个年过半百的合伙人的床。

而带他脱离泥潭的是初出茅庐的季朗。

正直,善良,英勇无畏。

是季朗主动装作自己的男朋友,每天负责地在楼下接他下班。

有钱有势的大律师可以骚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但绝对不敢随便去碰龙华集团太子爷的情人。

他躲进了名为季朗的避风港里,所有的刁难和苛责都消失不见。

现在哪怕他随意离职,也不会有人敢拘着他报复他,但是秦卿舍不得走了,他自私地希望季朗能够陪他演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不知不觉间三年过去了,他竟然真的拿到了挂在银柏上的律师执照。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和季朗结婚了。

然而大概是老天见不得他得偿所愿,所以才在一切都稳定下来的时候给了他如此沉重的打击。

秦卿转头露出一个虚假的微笑,一板一眼地答道,“大所的待遇确实不错,但我觉得上升期的律所更能给我锻炼的机会,我愿意和它一起共同成长。”

“这个答案可以吗?“季朗看出来他在敷衍自己,也不乐意再找他讲话了。

两个人又恢复到谁也不理谁的状态,秦卿一如既往地拿出电脑办公。

“对了,医生今天和我说,你下周就可以出院了。”

秦卿从电脑后面抬起头。

这大概是季朗清醒以来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他激动地坐了起来,眼睛里也瞬间充满了光彩。

“真的吗?”他难以掩饰兴奋的心情,几乎想立马办出院手续了。

“真的,明天最后做一次身检查。”

秦卿也被季朗的心情感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弯起了唇角。

下一章大概写同居生活,专业问题切勿细究。

律所挂证那个一般只要一年,文里是私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