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间里的水声停了,身材精壮的男人裸身踩上干燥的地砖,拿过挂架上的浴巾草草擦了起来。

残留的水珠被幅度不小的动作震落,沿着优美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刚蓄在腹肌的凹陷处就被利索抹了干净。

季朗换上酒店备置的浴袍,又俯身将自己抖在地面上的水渍仔细擦除。

等他将一切收拾妥当,秦卿已经靠着床头打了一会盹。

他把被子上的诗集册放到一边,伸手穿过秦卿脖子后方,先环住他的肩膀,再小心地引导着人慢慢在床上躺平。

秦卿还没完丧失意识,却也困得睁不开眼睛,他知道碰他的人是季朗,便毫不抵抗地由着对方摆弄身体。

男人端详着那张写满信任的睡脸,目光比夜色更暗,比火炬更炽热,呼吸也沉重几分。

流年仓促了岁月,他自认是个耐性超群的野心家,用灼热的情欲和绵长的爱意,将一尊冰雕似的美人悄然无声地暖成了怀里娇气矜贵的温香软玉。

秦卿二字的存在,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无一不合他的心意,就像是造物主窥探了他的心思,擅自为他创造出独一无二的珍贵礼物。

季朗温柔地吻上睡美人的额心,再细致地替他掖好被角。

他关上房间的灯,轻手轻脚地在秦卿身边躺下。

睡熟的人像只未断奶的小猫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就本能地往他怀里拱,歪着脑袋抵在了他的肩头。

季朗无奈一笑,很快调整好了姿势,让秦卿刚好可以舒舒服服地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他屈起手臂,松松圈住秦卿的肩膀,像竖起一堵坚不可摧的防护墙。

“卿卿,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季朗压低了声音,目光深沉幽邃,如同许下一个死生不负的承诺。

翌日清晨,秦卿睁开惺忪睡眼,抬眸便望进一双清明含笑的眼,吹皱了心里的一池春水。

纱帘漏下明晃晃的阳光,把雪白的酒店大床铺成一方温暖的巢房。

“早上好。”

季朗轻轻掐住秦卿的鼻尖捏了捏,又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耳垂。

“现在起来还是再眯一会?”秦卿掩着口鼻打了个哈欠,翻手揉掉眼角自发沁出的泪水。

“再躺一小小会儿。”

他侧过头,把脸埋进季朗胸前含糊道。

季朗从善如流地抱住他,两只手在他后背扣成一个闭合的环。

等秦卿困意消退大半的时候,季朗才陪着他一块起床洗漱。

孕期的beta一点不比oga黏人,中晚期的情绪起伏基本像在坐过山车,只有胎儿的另一位父亲才能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安感,让他们可以放心供养腹中血肉。

八年时间锤炼出的默契刻骨无息,绝非朝夕所能比拟。

季朗甚至有点嫉妒现在的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秦卿身心地托付给他。

两个人一起去了顶楼餐厅吃自助早餐,秦卿坐在靠窗的空位上,季朗很快就取回几碟他爱吃的小食。

“尝尝南瓜粥,里头有糯米圆子。”

季朗把粥碗端到秦卿面前,又倒了茶水帮他烫餐具。

秦卿拿着核桃包小口地咬,乖巧地等着季朗把勺子放进他的碗里。

“季朗,我们今天准备干什么呀?”秦卿咽下一口金黄的米粥,味道果然香甜得很。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季朗把手里的鸡蛋往桌上一磕一滚,完整地剥出光滑白嫩的内容物。

秦卿摇了摇头,看着男人用餐刀把白煮蛋切成瓣,再连盘子一道放到自己面前。

“那陪我去趟附近的百货吧,我买两套替换的衣服。”

季朗抽过纸巾擦了擦手,这才搅开汤碗里有些坨掉的细面条。

工作日的商场人流量不大,季朗扶着秦卿坐直升电梯到了男装部。

这一层汇聚的基本是高端男装品牌,随便一件衬衣动辄四五位数,因此特意来闲逛的客人寥寥无几。

季朗和秦卿并排走着,一只手搭在他后腰上,以便能及时应对突发状况。

他们先逛了靠电梯最近的一家,刚进门就被两位穿着考究的导购员热情围住,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边介绍。

季朗给自己买衣服倒是干脆,随便挑了几套就让店员包好放在一边。

秦卿本以为今天的购物之旅到此结束,但季朗似乎没有马上打道回府的打算,而是又带着他在店里悠闲地转了一圈。

“那件白色的毛衣,那件竖条纹衬衫,还有那件菱格的毛衣背心。”

季朗指了三处地方,接着便向店员报出秦卿的衣服尺码。

“麻烦都给我拿一件包起来。”

秦卿微微一惊,立刻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劝道,“你不用给我买衣服,我有衣服换。”

季朗闻言拍了拍他的手背,轻笑道,“你忘了吗?今年的春装还没给你买。”

“难得出来逛商场,不如就一起买了。”

秦卿愣了一下,恍然想起每年换季的时候,自己的衣服大多是季朗挑完更新的。

两人婚后共享了衣柜,所以季朗经常理所当然地给他添置衣物,用的借口除了“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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