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夏天的尾巴还在乱晃,早早便有第一缕阳光升起,打亮了街道,却穿不透遮光帘的荫蔽。

昏暗的室内,破碎的棉质T恤,揉皱的牛仔裤,勉强挂在床上的床单,坍倒的画架,满地的作废纸稿。每一处都昭示着昨夜那场性爱的巨大阵势,出警的陈佞之,独守空房的季予,皆是久旱的枯涸之地,渴求甘露的滋润。

基本一夜无眠,此时季予正处于深度睡眠中,软绵绵窝在陈佞之怀里,手却无意识压在他脸上捏着他的耳垂。

昨晚,季予发现了陈佞之身上除了嘴唇外第二软的部位,耳垂。圆圆的,厚厚的,捏起来很舒服,捏着捏着,就睡着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震,陈佞之眉头越皱越紧,不耐烦睁开了眼。入目是季予瓷白的肌肤,巴掌大的脸压在臂弯处,细密的睫羽像小扇子一样摊开,随着呼吸以极小的频率起伏着。

季予被肱二头肌压迫的嘴角张着,透明的津液沾了陈佞之满臂,那一块的温度较其他地方要更凉,却又被他浅浅的呼吸暖融融地抚着。

陈佞之唇线上扬,极轻地哼笑,抬手用食指兜了兜他的下巴,那分离的两唇便乖乖合上,还不安分地咂了两下。

扶住他的头将手臂平缓地抽出后,陈佞之晃着脖子放松肌肉,这才拿起手机接听。

“什么事?”他的声音很低,三分倦三分懒四分不耐烦,如他本人一般透着不屑。

电话那边的嘈杂声戛然而止,方材冷汗直流。明明大家轮流打电话叫这尊大佛起床,怎么偏偏就接到了他的?周围的同事则瞬间解脱,劫后余生的庆幸过后便是幸灾乐祸。

方材战略性吞咽口水,斟酌着开口:“……陈队,那什么,今天表彰大会啊,你…到…到哪儿了?”

他是个纯粹的北方人,此刻却紧张得舌头打结,轻读的儿化音成了单独的重音,听起来别扭又奇怪。

刘庆一下就笑了,像只猴似的上蹿下跳前仰后翻,虽然上次送情趣内衣那事儿他俩被削的不轻,负重拉练20公里不说,回头还互相负重做俯卧撑,差点丢了老命。

但是吧,只要这祸水没浇到自己身上,那就是爽的。

方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抓起桌上的笔筒就扔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骂两句,陈佞之就说话了。

“什么表彰?”

听他的语气方材就知道,他真忘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后,方材认命般开口:“扫黄表彰啊,今年咱们分局扫黄业绩那叫一个高,局里这不得派个形象大使去领奖嘛……”

“汪局说了,就得内定你,去给咱们分局长长脸……名字都报上去了,您就给个面子来吧,咱们局大巴车都备好了,就搁那门口候着呢。”

电话那边静了片刻,陈佞之下床的步子被一根小拇指拦住。季予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勾着他的手指,迷瞪的桃花眼泪痕已干,此刻又泛着湿漉漉的水光,沾湿了扑闪的长睫。

陈佞之顺手掐了电话,俯身浅啄他的眼皮:“哭什么?”

季予喉咙还是哑的,手指钻进他的指缝死死攥住:“……你去哪?”

他不安地贴近陈佞之,将自己埋在陈佞之的气息下。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像寄居蟹一般永远寄生在陈佞之的壳下,蜷起来,乖乖地把自己柔软的腹部藏在壳里。

陈佞之一路吻过他的面颊,在柔软的唇上啃了一口后笑道:“加班,去赚点奶粉钱。”

他神色揶揄,眼里的促狭混杂着未消退的情欲,引得季予面上发热,急急用空闲的那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了。”

前段时间突然指趾末端麻木,偶尔还有针刺感,为了不影响后续作画,季予抽空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初步考虑为钙缺乏症,日常饮食适当增加摄入高钙类食物就可以。

于是季予路过超市买了瘦肉、奶粉,碰上活动送了个奶瓶。确实是个新奇玩意,季予没忍住试了一下,将将把奶嘴含进嘴里,一口奶才嘬到一半……

只听咔擦一声门响,陈佞之就进来了……

咕了许久的番外,它终于来了!!

(超大声)等我把番外写完就写小剧场,迫不及待想搞一下蜜桃味的兔属Oga!陈sir又要享福了!我!亲妈实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