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超过一米九,在外面随便出个场就能吓死一批人的尚爷,此刻乖巧呆在我怀里,一动不动,任由我摸他后背顺毛,就差在喉咙里呼噜呼噜两声,这种叫人胆战心惊的感觉不亚于把大老虎当家猫来宠。

唉,外人都说尚爷杀伐果断,遇上他弟弟却没辙,这都是放屁,我才是那个跟在我哥背后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我看迟早有一天我要把我哥这朵高岭之花宠得没个样子不可。

最可怕的是,我很乐意。

折腾这么一通,我总算逮着机会问我哥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

他这才起身去吹头发,瞥我一眼:“我按你的意思放过了周老板一家,不得过来看看你还有没有怄气啊。”

我赔笑,他坐在镜子前裸着上身吹头发,日光照在他宽阔的背上,光影分明,他起伏的肌肉如同山峦,而山腰上有一对生长在骨肉里的翅膀。

说实在的他这姿态有点妖娆,很像是诞爷养的小兔子。

当然这话我不能跟他说,除非我想被关小黑屋。

我闻到他身上有沐浴过的气息,是用的我的香皂,很好闻。

“小诞。”

我哥拨着头发说,“飞爷很喜欢你,让我下次谈生意可以把你也带上。”

我精神一振:“好啊,正巧我也是到了要开拓路子的时候了,我还攒着劲儿要报复炎帮那些孙子呢。”

我哥从镜子里看我,似笑非笑的,我坐在床上抖着腿,就差唱小曲儿,他慢悠悠道:“可哥不想带你去。”

“啊?为什么?”“我想了想,小诞根本没必要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打拼,哥又不是养不起你。”

他放下吹风机,笑吟吟地从镜子里看我,“跟哥回家怎么样?”我秒拒:“不要!”“不要?理由是什么。”

我把被子蒙过头,大声道:“就是不要!”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我被连被子整个儿抱住,额头的部位被什么东西碰了碰,我哥趴在我身上,低声道:“那你以后可真要乖点了,再让哥逮到一次你不听话的时候……这事儿可不像今天这么容易过了。”

我心说,酒后跟男人乱性这种操.蛋事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次。

男人。

靳柯。

这都什么几把事。

我哥走后,我边洗澡边深思熟虑,最后得出结论。

我得跟靳柯谈一谈了。

我把靳柯喊过来,电话里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平静,没问我是什么事情就说好的,他立刻来,我挂了电话后,绕着客厅走了好几圈,又上楼把在家里穿的睡袍换成了衬衣西裤,还戴了一个沉重的手表。

我一边煮咖啡,一边等靳柯。

我听见外面停车的声音,随后是一阵不快不慢的脚步声,他只敲了一下门就停了,因为我根本没关门。

靳柯在玄关前说:“我进来了,诞少爷。”

我还在整理思路,看一会儿要怎么跟他说,就没理他,靳柯顿了片刻,放轻脚步走到我身边,看我把咖啡倒进杯子里。

“要加糖吗。”

我问。

他摇摇头,我连着碟子递给他,只给自己那一杯里大量放糖,靳柯端在手里没喝,琥珀色的眼珠静静看我。

“诞少爷是为了上次的事喊我来吧。”

他开口说,“我知道诞少爷迟早会来问我,我一直在等您。”

我搅拌咖啡的动作不停:“嗯,沙发上坐着聊。”

他打量着我,我一直低着头,绕过他往客厅走,靳柯忽然说:“是您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