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控制着力气,把手从我怀抱里小心翼翼抽出来,他摸了摸我的额头,又静静坐在床边看了我很久,我一直没睁眼,差点又要睡着的时候,他才起身去洗漱,很快就回来,沾着一身水汽,从背后将我抱住。
他身上没有血腥味了。
“病好了吗。”
他贴着我的耳朵问,热气搔得我很痒。
“病……?”我抓着他环在我胸前的手臂,模糊地回应,“好了吧……”身后,他胸腔震动,像是在笑,我嫌他吵,蹬了蹬腿,我哥马上将我的腿夹在他的两条大长腿中间,不准我乱动了。
裴尚将手盖在我眼上,说:“睡吧。”
“哥。”
“嗯。”
“我口渴……”他要起身给我倒水,我一下子搂住他劲瘦的腰,头趴上去,眨着通红的眼睛直打哈欠。
我哥顿了顿,无奈道:“不喝水了吗。”
“不喝了,陪我睡觉。”
他伸长了手臂,够到水瓶,自己喝了一口后才递给我,我又懒得喝了,嘟囔着把脸往他小腹上埋,裴尚笑道:“哪里来的小嗲精?这么会撒娇。”
他敢说诞爷是嗲精,他完了,明天起来我就要揍死他。
睡意深沉,拽着我往下坠,我搂着我哥睡得不知今夕何夕,恨不得将他圈起来塞我身体里才好,可他不安分,老是在动,一会儿碰我手指头,一会儿又摸我眼皮,他这样很不好,很不高岭之花。
别人知道尚爷是个多动症儿童是要笑的。
我更渴了,不知何时,一个满是水汽的吻落在我的唇角,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下意识舔了舔,很快,我的嘴唇就润泽了。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我本来以为我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比如靳柯啊,比如沈誉啊,毕竟最近这俩人在我的思绪中出现的频率格外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梦见他们也不奇怪。
可我一个也没梦见。
醒来,正好看见我哥背对着我坐床边打领带,我伸手去扯他后背的马甲,他就回过头,挑起眉道:“醒了?收拾收拾,下去吃早饭,听管家说你昨晚什么也没吃。”
我鲤鱼打挺坐起来:“卖身契卖身契,把柳玉烟卖身契给我——!”我哥笑着在我额头上一拍:“没良心的,刚醒来就说这些……已经拿出来了,放在楼下茶几上,你自己去拿。”
“谢谢哥!”“这就完了?”裴尚眯起眼,语气危险,“没点实质性表达?”我歪着头看他,裴尚一副受不了我的样子,嫌弃地要走开,我赶紧一把抱住他,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我哥擦擦脸,低头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自己穿好衣服,施施然走了。
他也没问我为什么突然要跑回家里睡,第二天晚上回家,看见我还是在他床上,我哥臂弯里搭着外套,默默盯着坐被窝里看书的我,什么也没说,自己转身去洗澡了。
等到第三天,我哥抱着我睡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句:“这么喜欢跟我睡,以后就别出家门了。”
我当他开玩笑,心安理得继续呼呼睡,我哥的手搭在我腰间,我感觉得到他的视线凝在我脸上。
他手指轻轻挠了挠我的痒痒肉。
然后不等我跳起来,一把猛地将我按到怀里,紧紧搂住我,在我耳边笑着说:“哥哥说的是真的哦。”
“行行行放放放放手!痒!哈哈哈哈好痒!”我被我哥按在床上挠肚皮,笑得要断气,他把我衣服都掀起来了,盯着我肚子看,我对我的腹肌还是比较自信的,六块呢!虽然无论是质还是量都比我哥差一截……但男人嘛,有六块腹肌说出去也很有面子了!诞爷不在乎这点小事!我以为他轻易不会放过我,谁知道他盯着我胸膛看了一会儿,就把我衣服放下来,转过身背对我睡觉了。
嘿,今天这人怎么这么好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