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然睁圆了眼睛,“真的吗?那你们怎么交谈的呀?”
而后在凌昱看傻子一样的目光里,皎然明白了他这是又在逗她玩呢,不过聋子车夫少有,其实城外的官库酒庄也难寻。
皎然玩着凌昱的大氅上的一圈绒毛,这人不论秋日还是冬日,都只穿一身不薄不厚的锦袍,不同的只有这件大氅子,穿这么少,身上还总是跟火炉一般,不过这并不是皎然的重点,她转而问道,“城外供应京城的官酒库,是不是不止这一家呀?”
“对。”凌昱毫不隐瞒道。
如此毫无保留,叫皎然原本想好的招式都没了用武之地,不过皎然是不会放弃的,又接着问道,“那他们是怎么入城的啊?”一般京城中售卖的酒,都是由城中酒库酝酿,普通人从城外往城内运酒,是要被抓起来的,但既然有童家庄的存在,可见凡事都有例外,皎然也想成为那个例外哩。
上回她和陶芝芝跑了许久,都没在城中找到合适的酝酒之处,要么是隔得远,要么是太贵,离得近租金又合适的,便是潮湿阴暗,不宜当酒场,最后只能在四季园划出一块地供李叔酝酒用。
凌昱道:“有户部发的供酒牌子,便能自由出入城中送酒。”
“那要如何才能拿到这个牌子呀?”皎然不懂就问,但其实她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帮我拿到这个牌子。
“你想要?”凌昱没有跟皎然打太极,点出了她背后的小心思。
皎然不说话,只看着凌昱点点头。
凌昱抱着皎然问,“四季园里供应不上了?”
那倒还没有,四季园生意红火是红火,但有自酝的酒,也有李叔酝的酒,还没到供不应求的地步,但皎然还是不想放弃,毕竟凌昱早说过的:能帮的都会帮,
不过皎然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的私心,她是早料到凌昱有朝一日会厌了她这朵解语花,便趁着人还新鲜,这会儿凌昱估计耳根子也软,能让他多帮一点是一点,不然等哪一天没了男女之情,到时候不算“情人”,难免就不好说话了。
“我是想着,往后酒店若要往大了开,定然还需往酝酒打主意,好酒才能吸引酒客,但要酝出好酒,不仅场地要通风干燥,水质也要好,这样的地儿城中难寻,城外好找些,但却进不了城……”皎然说的都是凌昱也希望她做的,所以说得很有底气,把凌昱道德绑架得死死的。
“你想得倒挺远的。”凌昱道。
“未雨绸缪嘛。”皎然觉得凌昱应该也跟她一样有远见。
谁知凌昱却道,“确实是天边没云,你先喊下雨了,等到了那时再说吧。”
皎然撇撇嘴,在凌昱怀里嘟囔了句“真小气”,不是说了能帮都会帮的吗?她可不信这对凌昱而言是什么难事儿。
“你这嘴都能挂油壶了。”凌昱低头看了眼皎然,搂过她的腰就将她拽着一起倒在车上,低声在她耳边笑道,“我这么大方当你的人肉垫子,不如跟你讨点利息。”
皎然所有的闷闷声都被他吞了进去,但所谓利息,自然只能点到即止,不能动到本钱,待感受到凌昱有跃跃欲试的趋势,皎然忙将他推开,火速把引枕塞到两人中间,“不成,凡事要适可而止。”
皎然拿食指抵在凌昱胸膛上,“这是在马车上。”
“你说得对。”凌昱将手枕在脑袋下,“这里不适合。”
额,这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可不是在别处就适合,皎然将引枕抓过来抱在怀里,转身过去面对车壁不说话。
却说皎然还可以控制和凌昱之间的“适可而止”,何婉儿那边就难了。
何婉儿虽然从酒店“辞职”了,但却成了酒店的主顾,许是薛能爱饮酒,何婉儿时不时都会派人来点酒,酒店也提供外送服务,所以三两日店里的小厮便要去送一次酒。
送久了小厮就跟何婉儿的丫鬟混熟了,那丫鬟又知道何婉儿和皎然是“姐妹”,许多事也就没闭紧嘴,这日皎然就从彩絮儿嘴里得知了不少何婉儿的私密事。
彩絮儿红着脸在皎然耳边道,“听说见了不少红,疼得被子都汗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