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石壁藏有深洞,斑驳的石屑如同血滴在洞外洒了一地,一人踩着金属靴子快速跑过,不时留下几滴真血,混在土石中。

眼镜给眼睛一片视野,引着这人朝漆黑的幽洞里探,直到红色和深灰色的巨大岩石堵住前路,那人站定,做了一件事情,眼前立刻突现一片人为科技的光明。

自然原石消失地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管道流动的液体,自行运作的设备,以及迅速将这人纳入的白色墙壁。

他向前走,纵向排列的栅格玻璃,虚虚半映出一副人影。

那穿金属靴子的人扎着一头白色小马尾,摘下镜框,提着一把枪走到镜子面前,好好端详了一下自己。

还好,脸没伤.

镜中人影单看年纪不大,灰白色的虹膜被前方粉色液体流动的光束沾染上一点颜色,高耸的鼻梁以及颧骨处,因捂左臂的伤口蹭出了一点血迹。

他使劲擦了擦,擦不动,嘴巴原来还笑着,现在却掉下嘴角合了合。

不高兴了。

更让他不高兴,以致于嘴巴完合上,重新握紧枪行动的是,他听到实验室外有了声响。

他很清楚这里不该有第二个人,第二个人也不会轻易来到这里。

转身的速度实在快的不像话,扣动扳机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

这种绝杀的凶狠和他那副单纯的相貌非常不符。

“砰!”那是肢体碰撞发出的声响。

他没有成功。

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他身边,就在他转身勾动手指的一瞬间,直接卸掉了他手中的枪,他丢枪的动作毫不犹豫,想用肢体还击。

也没有成功。

一米九的以修用枪口敲了一下而已,他整条胳膊撬动了骨头一般,当场萎了,但以修没下手,而是把他逼退到角落,用枪口指着他的脖颈使劲往下压,直到马尾男子可以完仰视他的程度。

一般人看到这个架势,不是死了就是该知道自己输得快死了,但这年轻人,笑了笑,天生一副笑唇似的,使劲瞪着以修。

“名字。”以修并不管他笑或不笑的表情,举动极有目的性地问道。

那人哑着嗓子回,“关你屁事。”

“西蒙斯,”初亦帮他回答,他进了干干净净的实验室,头盔丝带一块摘了,腰后还多了把枪,现在正从一旁悬挂的白色制服间直起腰,用手指挑着看了看衣服上的小牌子,四件制服,四个牌子,两个名字,“还是霍采?”

以修收了手,了然。

当然不可能是霍采,霍采该是他的老师,这座实验室真正的主人才对。

“你们跟着我来的?”西蒙斯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掐着嗓子调声调,调出一副颇为正常音才开口说话,“看你们不像本地人,倒像是军方那边的,手脚灵活,也不杀我抢货,不是奥克林,良晋还是风居的狗?”

以修浅浅地“嘶”了一声,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意思,他听到这小孩骂风居的兵是狗……

霍采教的还挺地道……

“都不是。”初亦道。

“不可能,整个大洲,不是军方的人早个个不成人样了。”西蒙斯灰白色的眸子扫过两人通体上下,感觉他们过得确实不错,一个细皮嫩肉地不像话,一个,体格称不上健壮,却有种诡异的强势。

初亦真诚地问道,“你不也挺好的,你又是哪里的小动物?”

他盯着西蒙斯,不知道为什么,有以修在旁边镇着,他看军方以外稍显年轻点的谁都像不懂事的叛逆小孩。

尤其他说着话,顺手从旁边揪出一件肥大的外套,朝身上一罩,两手往兜里一插,一副淡然地爱答不理。

之后,西蒙斯转身往旁边的椅子上躺了,说,“不跟你交代,有事说事,这里不留外人。”

初亦也不急,接着套,“你还敢去主动招惹外面那些人,惹了跑得还挺快,你不好奇,为什么你跑了奥克林士官跟不上,偏偏让我们跟上了?”

西蒙斯眨了眨眼,“你们到底是不是本地人?很了解泰浦城?”

后来转念一想,不对,当地居民也不可能了解实验室修建的结构才对。

整座实验室是当年老师所在军方凿开坚硬无比的灰积岩,按照特级图纸修筑成的,目的就是用来隐藏,比一般在地面的高层军方实验室建造起来还要难上好多倍,当年二次轰炸过境都没能轰开这座山,里面的实验室更是藏得体体面面。

那些奥克林士兵炸完泰浦城,停留好多天,想要找那天降的宝贝发明,哪都翻过了,到底都没翻出花来。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是跟着他来的,绝对不可能……这条废墟里的通道不是他刚挖的吗……

西蒙斯记性不好,老觉得老师被敌方抓走前,交代给了他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但他就是想不起来那件事是什么。

只记得一定要守着这天降的宝贝。

初亦又提醒了一下,“还有你刚才说的,杀人抢货。”

西蒙斯眼神一暗,刹那间抬起腿,直直朝初亦走来的方向踢去,还等不到以修有所动作,破土而出的根系霎时间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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