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神色再也绷不住。

万里冰封一朝破灭,暖阳洒下一片光辉,他笑得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

原来笑,不只是跟嘴有关,它由心起,带着五官,一起盛放——是朵花的形状。

笑颜如花便是这样来的吧。

他这一笑,琴难都不由眼神一闪。

无怪乎城主拈花一笑,不但引得百姓争相入驻,更让两妖争斗不休。

走心的笑容总是特别有感染力,看着这样的城主,连对美色无动于衷的道人,也不禁想起一个叫“倾国倾城”的词来。

不对,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也不对,其实是用来形容美人的,但美人也没说不能是男人……

不不不,还是不对……

道人凌乱了片刻,得出了结论:“不对,他不是城主。”

琴难扫了他一眼,给了个“你怎么才发现”的眼神。

但要认真说起来,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这城主是何时变成了战神的。

不错,眼下这个喜形于色的新郎倌正是步霄。

他原本在故渊头上好好的当着金乌,却不守鸟的本分,不但左右他们前行的方向,更是直接让他们跟在桃枝枝的身后打转。

故渊当然不干,他本是来给心月当人生导师的,那厢还没从牛角尖钻出来呢,他哪有心思帮他看姑娘,两人便争论起来。

步霄说:“左右你也没有正事,我待两日就回去了。”

故渊大喊:“上个月你也是这么说的!我怎么就没有正事了?”

步霄认真的想了想:“你是说带心月来凡间寻她主人的事?还是你怕司命星君将心月要走,躲来人间的事?又或者只是打着各种幌子在人间吃喝玩乐而已?”

“……”故渊扇子都快摇烂了:“不带这么揭短的!你看看我,一桩桩,一件件,哪个是我自愿的?!我不也是没有办法嘛!”

“你曾说为心月排星算过,来凡间寻主或有机缘,此事是真是假?”

步霄听见自己的声音,愣了愣,自己明明没有说话啊,刚想出声提醒,却已晚了,故渊已经快嘴的回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啊?!她那主人都魂飞魄散多少年了?!别说拿星辰算,拿他遗物算都算不出来!可我要不这么说,她人都不跟我走,我怎么带她散心遗忘呢?!”

“原来如此。”

故渊突然听见心月的声音,吓了一跳,忙回头一看,她果然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手指犹自停留在喉咙间,带着一星半点术法消失的痕迹,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故渊向来聪慧,立马看向步霄,后者冲他摇了摇头,又摊了摊手,便化作金乌飞走了。

“……”

步霄离开的时候,只听得故渊苍白的说了一声“听我解释”,他便知道,他再也无法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窥探桃枝枝了。

既然如此,回天之前,便偷偷再去看她一眼吧。

这样想着,他便来到了意城,自然也看到了黑气和环日。

因神仙不得无由干涉人间事,他便顾不上去见桃枝枝,立即回天去了一趟天府宫。

果然一问之下,司命星君便告诉他,那个花妖并非凡人,乃是历劫的浴日神女,既为历劫,需得她自己勘破情劫,旁人不能相助。

况且,神女之所以会有这一遭,说来也与步霄有关。

她的神职本来便与太阳乌相关,因步霄痴迷各种神武,一旦得了好的材料,便三天两头的拿去太阳神池炼化,他一门心思扑在神器上,竟从来不曾注意到那里还住了个神女。

或许是他容色过人,叫人难以忘怀,又或许是专注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总之长期下来,神女单方面的熟悉了他,故而生出了仰慕之情。

后来众剑灵害怕失宠,闹了几回,尤其是鱼肠,总嫌自己短小,想回炉重造,步霄怕他真的想不开趁着自己炼化其他神器的时候跳进太阳神池,便消停了一阵,转而外出打架保持战意。

但正如“我永远在你看不见我的时候最爱你”,他不去,神女的情意兀自到达了巅峰,终于生出了执念,本来她待的地方极热,一般神仙没事都不去她那里,这事她不说便没人知道,但她却想借着额上朱砂,叫他知道她的存在。

可惜的是,她下界历劫的时候,步霄也正好拿了命格牌去人间度化七世怨侣。

她在人间兜兜转转,去点化的神仙来了一波又一波,尽皆无用。

司命星君无法,只得去战神殿取了根步霄的头发,将它化进命格里,变成了意城的城主。

是以,城主长得才跟步霄如此相像。

既有如此渊源,步霄愿意入世助神女历劫,也算不得是干预人间——正如从前故渊上神去点化云锦仙子一般。

但这回,司命星君却说了,能去是能去,但不能亲自去,也不能做自己。

步霄微微一笑,也不多问:“无妨,此事我擅长。”

司命星君一愣,人都走远了,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擅长是什么意思,不由叹了一叹。

故此,步霄便在战神殿打坐,并分出一丝自己的神识入了城主肉身。

未曾想,肉身里的魂魄本就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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