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弃关了电视,起身套上黑色风衣,走到玄关,直直看她。

“我陪你一起去。”他补充了一句,“安起见。”

这个要求不过分,理由也并不拙劣,只等她给一个拙劣的拒绝借口。

姜皖犹豫地看着他,纠结了一番,半晌才开口:“可以,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垂眸看她精心描绘的红唇,想象她会用怎样的条件支开他。

“不能骑电瓶车。”她低头,伸出修长的、光裸的腿,“没穿袜子,太冷了。”

萧弃低头看她白生生的腿,无言以对。

为了见那个人,做到这种程度,连他都要感动了。

要是平时,他肯定会多嘴劝几句,这会儿他身份尴尬,只“嗯”了一声,便开门关灯。

“去哪儿?”上车后,萧弃坐在前排问她。

“大一点的超市就行。”姜皖说。

“师傅,去福兴超市,小吃街那个店。”萧弃说,看着后视镜里思绪游离的女人。

那里离酒吧近,被抛下后他还能有个热闹点的去处,不至于像个傻逼一样在街头唱“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萧弃觉得,姜皖是个高手。

至少在买东西这块儿,她表演得非常逼真。

他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后,看她认真挑选了几款不同厚度不同颜色的丝袜,还买了护手霜、护发素......

“家里有没有什么要买的?”姜皖急匆匆捡了三包卫生巾放进购物车,有些不好意思,转头问他。

“没有。”萧弃回答得简短。

家?呵!

她确实是高手,一边搓磨着那人等待的耐心,一边对着自己说“家”,蛊惑人心真有一套。

姜皖察觉到他情绪有些问题,猜他可能不想逛了,快速拿了手套、围巾,到收银台排队结账。

萧弃跟在后面,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心口又是一滞。他甚至开始后悔,那晚他要是畜生一点,会不会就生米煮成熟饭,把她留下了。

结完账,萧弃拎着她买的那包东西,慢悠悠跟在后面。

好像迟一点就能好受点一样。

“走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姜皖等急了,停下来看他,双手抱在胸前,紧紧压住白色大衣,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

“我想什么了?”萧弃抬眼看她。

她身后是一块大的灯箱广告,浓妆艳抹的女明星在炫耀她手上的钻石戒指。她站在灯光下,比广告中的人还美,往来男女无不为她侧目。

“你带我来这儿,不就是想去上班吗?你去吧。”姜皖大方地说。

呵。

她不仅美丽,还狡猾,先发制人的战术用得行云流水。

搞半天,那个拙劣的借口倒是他了?

他往前一步,仔细端详这女人的眼睛。

冷清又娇媚的凤眼,一股洞若观火的聪明劲儿。自己何德何能,有幸被她这么费尽心机地愚弄。

他不是输不起的人,感情的事本就不能勉强,更何况他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天。

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被人利用当作“工具人”,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送她去见情郎,他做不到。

至少,他要得到一个说法,一个态度。

“我去酒吧了,你要去哪儿?”他冷言逼问。

姜皖冷得跺脚,看他那副磨磨蹭蹭、敢做不敢当的样子就来火,声音也拔高了几度。

“我能去哪儿?陪你上班呗!快点走,冷死了!”

“......”

她当然知道萧弃生活不易,不可能一直不上班在家陪她。他直接讲,她肯定会通情达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纠结......就特别不男人。

想到这里,她也懒得看他的扑克脸,自己先一步往酒吧那边走去。

萧弃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不疾不慢跟在她后面。

到了在一起吧,姜皖轻车熟路推门而入,门口的风铃被她带起一阵轻吟。

“姐姐,你来啦?!”

刚进门,灰发小孩儿就一脸笑意迎上来,钻石耳钉在霓虹下闪出耀眼的光。

姜皖绷着的脸瞬间缓和下来,唇角跟着上扬。

是谁说的,年轻的身体就是忘忧草。身体不必说,没试过。仅是年轻人的笑脸,一看就能解百愁。

“嗯,给姐姐来杯红酒暖暖。”姜皖笑着说,坐在吧台的高脚凳前,转头看身后,萧弃刚刚推门进来。

磨磨蹭蹭的,还不是来了?虚伪!

“好嘞!马上。”小孩儿答得乖巧,转身去酒柜找她之前存的酒。

“姐姐,您的暖心酒。”他花式倒红酒,帅气地推到姜皖面前,“很暖哦!”

姜皖被他可爱到了,一脸姨母笑,“弟弟叫什么名字呀?”

“丁书,姐姐可以叫我丁丁,也可以叫我书书。”小孩儿是招牌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姜皖喝了一口酒,又问:“弟弟多大呀?”

“姐姐你猜。”

小屁孩儿还挺会撩。

姜皖左手托腮,假作沉思状,“怎么办,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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