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整个京城里,“金风细雨楼”、“苏梦枕”这些词出现的频率明显多了些。
“这是真事,我亲眼得见的!那当铺的掌柜见宝迷心,觉得当扳指的汉子好欺负,就只甩给人家一贯钱。汉子跟他理论,反被他当铺里养的打手打了个鼻青脸肿。结果掌柜把扳指戴手上还没戴热乎,就发生了那事。真是一截一截的掉啊,先是拇指的指甲尖掉在桌子上,然后指甲贴着肉掉,再然后就见血了,掉了一片皮肉。掌柜的吓坏了,赶忙往屋里跑。结果还没进屋,戴着扳指的那根拇指就又掉了一块肉,这回可是见着骨头了。”
“结果呢?别卖关子。”
“结果就是,那掌柜重新拿了五百贯钱给当扳指的汉子,另赔了五十贯汤药费。要不是那个汉子对着天泉山的方向猛磕头,嘴里说着‘谢苏楼主大恩’,咱们也不知道是那位苏楼主出的手。”
“诶呀,当真是好心肠,也好本事啊。”“幸好有苏楼主。”“苏楼主镇着天泉山,可比官府说话都管用。”
“那是!你们没听说西城甄家的事吗。”
“快说说。”
“官府只管欺负咱们老百姓,碰见有权有势的就轻轻放过。西城甄家小娘子定好契约是做丫鬟的,就签了两年。结果被主家少爷虐打致死。因为他们家和大官有亲,官府只叛了五十杖,还允许交钱赎杖。甄老爹一气之下上了天泉山,最后你们猜怎么着?”
“快说快说。”“就是就是。”
“那打死人的少爷在自己家里给人打死了!据说伤势跟甄家小娘子一般无二!谁都知道是苏楼主动的手,奈何没有证据,官府也抓不得人呢。”
“真是好本事!”“这才是大侠!”“要是苏楼主来我店子里吃饭,我一定不收他钱。”“哈哈哈,当苏楼主差你一块糕钱么!”“这是心意,不在多少钱。”……
……
青楼里,苏梦枕听了安宁的计划,点头道:“很好,就这么办吧。”
安宁点头:“写令谕让人给我送院子里去吧。”
苏梦枕深邃的眼睛扫了一圈在场的人,以手掩口轻轻咳了几声。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牌子:“不用那么麻烦,以后,这方令牌给你,在楼中可直接行事。分量等同楼主令谕。”
安宁听到了厅中有几声压抑不住的吸气声,有心想问,话到嘴边却没出口,先不接令牌,而是低头恭敬应一声:“是。”
苏梦枕似乎不大满意一般,保持着递令牌的姿势,又加一句:“此间事了也不必还,你自己收着就是。”
厅中人的惊讶并不比刚才小些,但是已经能忍住不发出声音了。从他们的表现上,安宁也能猜出苏梦枕的大概意思。这是给她权做主的权利了,并且还没有期限。一旦接下,在楼中,自己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今日青楼开会的人很齐,苏梦枕之下,并称“四无”的杨无邪、师无愧、花无错、余无语都在。沃夫子和茶花,还有刀南神、莫北神,加上安宁这个中神,整个“金风细雨楼”出现过的,能做主的人都在了。
大家有的吃惊,有的疑惑,有的欣慰,就是没人质疑。苏梦枕就是“金风细雨楼”,他的命令就是“金风细雨楼”的命令。
安宁心里沉甸甸的,感觉那块令牌也沉甸甸的。有些话不能在这当众说,有些话不能在这说,有些话不能说。这些话压在心上尚承受得住,压在令牌上,就沉到烫手的地步了。
安宁忽然展颜一笑,和平时清朗的笑不同,这一笑带了点娇,带了点俏,带了点蛮不讲理。“你说给就给,也没问我要不要呢。”
她笑,苏梦枕也笑,却是展现出一种从容豪放,厅中一众人杰在他这一笑里,统统成了摆设。“我说给,那不管你要不要,都给了。”
安宁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把令牌接了过来。心中恼恨自己色令智昏,又感慨这样的苏梦枕真是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睛。最后想,接就接了,反正也决定要治好他的病,有他这个“楼主”在一日,自己这个“储备楼主”就一日不用上位。
……
药园里,玉麟把玩着令牌,对安宁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还没名分就把部身家做‘嫁妆’给您了,您可真有本事。”
安宁揉小莫:“别乱说,‘金风细雨楼’有他才是‘金风细雨楼’,但凡换人,也就换了味道,哪哪都不对了。”这是不可避免的想到,若是自己做了楼主,会把这座“金风细雨楼”祸祸成什么样。楼中子弟一定是一群上马行军打仗,下马吹牛斗嘴的兵痞子。还不如改名叫“太阴幽荧楼”。
玉麟把令牌递给玉麒看,笑嘻嘻的道:“我是指‘苏王夫’对您的心啊,部家当都捧出来了,这得多爱重您。”
这话算是说到安宁心里去了,揉弄小莫的手越放越缓,唇边笑容越来越大。最后抱起小莫使劲吸了一口,“我要回家,神侯府这几天没有消息传来,定是阿磐没什么异动。十日之期一到,我就给他‘种福’。然后……”
玉麒玉麟两个一模一样的脸上有一模一样的期待,异口同声问道:“然后什么?”
安宁抱着小莫埋了脸:“然后跟你们‘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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