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吓得不顾一切的窜到前面去。

在后面太可怕了,总觉得有什么在跟着,几人在崎岖的小路上疯跑着。

一个个哭爹喊娘的,终于跑到山脚下有人家的地方。

几人跑得力竭,瘫坐在围墙边大哭。

屋子的主人正在喂鸡,听到动静来到矮墙边问:“你们这是怎么啦?哭得这么惨?”

玲子惊魂未定,边哭边说:“我们在山上看到棺材洞里有一个头冒出来,跑到荔枝山时候,在那小水沟里又有一个头冒出来。”

那个大妈听到此,愣了一下。

边笑边骂:“没事,你们不用害怕。那些肯定是烂赌鬼,见天的赌钱。刚刚有一群警/察到山上守荔枝的小屋子里抓赌,估计是烂赌鬼们到处躲,把你们吓到了。”

这种抓赌的事她见的多了,前两年有一窝赌鬼在村中一个破小屋里聚赌,警/察来抓时,有人攀上破烂的屋顶,企图逃跑,结果摔下来连腿都摔断了。

去年也有人在荔枝山的小屋聚赌,抓赌时逃跑出来躲在棺材洞里。不用说,这次的也是那些赌鬼。

真是这样吗?几个小伙伴面面相觑。

“真的是赌鬼吗?”云燕脸上挂着泪,小心翼翼的求证着。

“肯定是赌鬼,那些赌鬼为了躲警/察,哪个角落都敢蹲。”大妈点头肯定着。

“挨千刀的赌鬼哟,把小姑娘们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派出所就该多叫几个人来,将他们通通都抓住,省得吓到人。赶紧回家去吧,叫你们大人明天再去拿东西回来就可以了。”

大妈温和地对她们说完,转身继续忙活。

眼看天色快黑完,云燕和小伙伴的力气也恢复过来,东西他们肯定不敢回去拿了,只能回家再说。

回到家,阿妈看到她空手回来,刚想大骂,她将来龙去脉说出来,才免除了一顿责骂。

“这世上哪有鬼?就你们胆子小,说不定看错了。”阿妈嘟囔了一句,就让她去洗澡,一会儿准备要吃饭。

写完作业躺在床上,想起傍晚的一切,云燕觉得既想哭又想笑。

这都是什么鬼生活啊!

她一个好好的,前途无量的小姐姐,怎么就到了这九十年代?过这些糟心的日子。

明知道世上没有鬼,但在那样的氛围下,还是被吓得够呛。

最让她觉得丢脸的就是,自己的内心明明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被吓得哇哇大哭。

可以载入黑历史了。

不过乱葬岗还是很瘆人的,下次就算阿妈拿棍子打她,她也不要去那个地方砍柴。

这样的惊吓有一次就够了。

第二天中午放学,路过四叔家,他们两夫妻正在吵架。

堂姐坐在一边,仿佛没听见一样,端着个大碗在吃午饭。

看到云燕又是莫名其妙地瞪了她一眼。

云燕觉得这个堂姐是不是有毛病啊?每次看她不是瞪眼,就是阴阳怪气的说话。

她得罪过她吗?倒是这个堂姐似乎干了亏心事……

四叔夫妻俩看到云燕就停下来没再吵。

但四婶嘴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天天就知道赌,什么活也不干,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你这婆娘胡咧咧什么呢!”四叔颇觉得没面子的骂了一句。

瘦削的身子转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她,“云燕啊,放学回来啦?昨晚叔在小河沟里叫,你也不理,叔又不是老虎会吃人。几个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头也不回就跑远。”

云燕这才看到他脸上有几处擦伤,涂着紫药水,看上去蛮有喜感的。

不过……

“四叔,你为什么要躲在小河沟里?”昨晚天色昏暗,吓都被吓死了,哪里还能注意到冒出来的是人是鬼?

乱葬岗下面有一条二十多年前修的水渠,将位于深山十多公里远的水库水引出来,用于周围两个乡镇的农田灌溉。

周围几个村都有水库移民,村子里也有一户,平时都是山佬山佬地叫他们。

当然,都是在背地里叫。

听阿妈说,当初筑水库大坝和挖水渠时候,周围两个镇都要轮流抽人去修。

谁干活不卖力,敢迟到的就被戴上三角纸帽。戴三角帽的人都会被大家鄙视,这是二流子懒汉的标志,要一直戴到收工,如果明天再迟到就继续戴。

云燕见过山里有一段路,那水渠就位于大路下面,大路上还能开货车,也不知道以前的技术怎么做到的。

三叔躲的那条小河沟,是被从山上水渠冲下来的水,长年累月的冲刷得一米多深。

窄的地方刚好能缩一个人下去。

上面长着荒草,人躲在下面轻易发现不了。

“昨晚警/察来荔枝山抓赌,只有我和老六子躲了过去,他躲在山上的棺材洞里。嗨!一身的晦气,还是我聪明啊!躲在小水沟里。嘿嘿嘿!好家伙!被抓走的不拘留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啦!”

四叔一脸的得意洋洋,让云燕差点忍不住冲上去给他一顿饱拳。

看来昨晚大妈说的没错,就是这些烂赌鬼!

“哎,云燕!你怎么就走啦?叔我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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