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佛拉娜还是让人多定了些甜口的点心——真的,良心这东西,佛拉娜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有,她承认,所谓的良心的谴责,其实就是她担心雅尔丹会闹。

虽然雅尔丹向来懂事儿,但是,雅尔丹才八岁!八岁就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嘛,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有闹脾气的权利的。当然,雅尔丹不是那种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熊孩子,但身为她的姐姐,妹妹撒娇什么的,她还是很愿意承担的。

吃了点心又洗了脸,大约等了半个时辰,章佳氏就亲自过来了。

“裕亲王妃的嬷嬷走了?”佛拉娜忙问道,章佳氏点头:“嗯,刚送走的,裕亲王妃也在这寺院,本该是带你去给她请个安的,但现下这情况,我说了你身体不太舒服,你今儿且不要出门了。”

若是他们家上赶着去给王妃请安,倒是显得佛拉娜对这门亲事心动一样。佛拉娜避着王妃走了,这才是富察家的态度——并不打算应下这事儿。

“原也是伊尔根家的事儿,王妃原是看中了另外一家姑娘,但伊尔根家的姑娘说是你同学,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有有福气,生辰八字凑巧了,也正好是能配得上的。”

说到这儿,章佳氏就忍不住皱眉:“也不知道哪儿的秃驴算的生辰八字,居然得出了天作之合的说法,王妃爱子心切,又误认为若是让你去冲喜,她孙子定是能清醒过来的,这才厚着脸皮上门。”

这厚着脸皮不是为王妃开脱,而是明着指责。

“她孙子是怎么回事儿?”佛拉娜好奇的问道,章佳氏冷笑了一声:“这事儿好几天了,你是小孩子,所以我也没和你说过,裕亲王的孙子是个混不吝的,小小年纪就流连花丛,前两天,看中了一个那地方的姑娘,然后就和人起了争执。”

他这边想包场子,那边也有钱,不愿意让给他。

“外地人?”佛拉娜敏锐的问道,若是京城本地的,没有不知道这位的身份的吧?京城百姓打小练的本事——是不是贵人,从衣服,从谈吐,从站姿,甚至从皮肤上就能看出来。

穷人肯定是没工夫护肤的,风吹日晒的,就算是天生晒不黑的,也绝对是粗糙的摸着像是麻布。

娇生惯养的就不一样了,哪怕不白皙呢,那脸上也肯定是光滑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的——当然也有长痘痘或者生天花落下印子的,但越是这样的,穿的也就越富贵,脸上不足了,打扮上总得要填补一二。

纨绔子嘛,大部分都还是很好揣摩的,真正心思深的,各方面都顾得上的,那人肯定不去逛窑子啊。人做正事儿都觉得时间不够用呢,哪儿来的空闲时间和别人抢姑娘?

所以,裕亲王的孙子出事儿,那肯定就不是京城人干的。

果然章佳氏点了点头:“人当天就出城了,现在就是找都找不着了。”

倒也没那么夸张,不过是裕亲王觉得丢人,没让人继续找。

“不管丢不丢人,对方这将裕亲王的亲孙子给打成昏迷不醒了,也算是伤害罪了吧?”佛拉娜有点儿想不明白,章佳氏笑道:“这有什么难解释的?定然是裕亲王的孙子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两相抵消,他们不找人家,人家也不找他们。”

她没说的是,指不定那打人的,现在都没了性命了。

偌大一个京城,别说是消失一个外地人了,就是一个本地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一朝裕亲王家的家世,也是能将这事儿给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了,裕亲王的孙子当天被抬回去的时候还有些清醒,但是现下已经是昏迷不醒了,太医都已经说人不太行了,让准备起来呢。

准备什么?当然是后事啊。

裕亲王妃则是不愿意放弃,这孙子是她跟前长大的,她向来是疼的眼珠子似的,自然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的。也不知道是谁给出了昏招,反正现下是开始找冲喜的对象了。

“一开始看中的是伊尔根家的?”佛拉娜又问道,章佳氏挑眉:“又猜中了,你怎么什么都能猜中呢?”

“要不然,伊尔根家和裕亲王府并没有什么联系,怎么就听了伊尔根甜甜的推荐呢?”佛拉娜笑着说道,这其实有谁的身影,就有谁的事儿。

伊尔根家现在落魄,虽说主支的姑娘定然是不会被送去冲喜的,但是还有旁支。

满汉不通婚,裕亲王这样的家世,他的孙子,自然也不会随便找个人冲喜的。家世可以没有,但姓氏血脉得有。佛拉娜可太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坚持了——爱新觉罗家的人总怕血脉被稀释,然后保不住自己那尊贵的地位。

先帝就曾经感叹过,说是汉人太多,若是满汉通婚,早晚,满人就会变得和汉人没什么两样。于是,就定下了满汉不通婚的政令。

到了康熙时候,康熙倒是喜欢汉学,在他的影响下,后宫妃嫔也多学汉人女子。生下来的皇子,也有不少更精通汉学,更像是汉人的。

但康熙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将满人变成汉人。

他的意思就是治理汉人,得用汉人的法子。但在用汉人的法子的时候,也不能忘记自己满人的身份。

所以,哪怕是雍亲王和四福晋在这方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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