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怀安看着秋生眼角微红,但是却没有泪水,平日里乏着秋水般的眸子,没有了光亮。

他站在秋生的身后,想要伸出手去安慰她,但是却在最后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手指在袖子中动了动。

最终还是没有伸手去安慰她。

褚怀背着手,穿着深紫色的衣袍,显得他庄重而又严肃。

他的身上乏着冷意,脸上的神情动了动,有一些松动,但是最后还是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消息半个月前就被人传回了家中去。

杜氏坐在院中正在洗衣物,然后就听到安安从外面跑过来,嘴里念叨着,“娘,有人来了。好多人。”

安安的小短腿跑得很快,但是还是像一个球一样,圆滚滚的,异常可爱。

杜氏停下手里的活,抬头见安安从门口喘着气,嘴里还念叨着,“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安安,你慢点跑,别急。”

杜氏见安安在过门槛时,身子有一点不稳,晃了一下,她担心的嘱咐道。

但是安安依旧跑得很快,但是在听了杜氏的话后,他才放慢了速度。

来到杜氏跟前,对杜氏奶声奶气的说道,“娘,外面来了好多人,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杜氏听着他说话,然后把手按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给安安整理了衣领。

因为手有一些冰凉,所以在碰到安安的脖颈时,安安缩了缩头,眼里尽是无辜,对着杜氏申诉道,“娘,凉。”

“娘不是有意的。”

杜氏听道安安的申诉,然后又看了看他脸上无辜而有天真烂漫的表情,笑了笑,“外面都是一些什么人呀?你怎么看到他们的?”

安安摇了摇头,睁大着眼睛看着杜氏,然后用藏在袖中的小手,摸了摸脑袋,一问三不知道,“我……我……我不知道。”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弱,有一些底气不足。

杜氏听了又笑了,“你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来个好多人呢?”

“他们是往我们这里来的,我看到的。”

安安刚刚说完,然后把手指向门口的方向,他的手指并没有露出来,而是裹着衣袖。

不过,在他刚刚指向门口时,有一群人穿着官府,还有一些人进来,瞧见了坐在这边的杜氏。

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有什么喜事临门了一样。

杜氏朝着安安手指的方向,看见一群官府的人来了。

她赶忙拉着安安,站起身子,然后往门口这边过来。

县令骑着马,刚刚从马上下来,然后他手里的马缰绳递给了旁边的小吏。

见杜氏一脸恐慌不安的模样,身旁还有一个幼子。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然后一脸笑意盈盈的对着杜氏说道,“恭喜!恭喜!小儿中举了。这是皇上特地赏赐的物品,派本官给你们送过来。”

外面正在忙碌着锄地的秋福,老远就看见一群穿着蓝色官服的人,骑着马驾着车然后一群人上了山。

后面还跟着不少乡亲。

想来应是秋生中了。

他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脸上多了一丝憨厚的笑容。

他秋福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然后就连忙赶回去。

在庄子中的秋刘氏听闻秋生中了。

她连忙收掇拾掇自己,然后穿上自己那平日里压低的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的。

然后又做了饭菜,等着秋旺回来。

秋旺带着两个孩子在地中正在刨土,准备等天暖和点,就开始种上庄家。

他还不知道家里已经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化。

远在京城的秋生,站在城墙之上,垂落在袖中的手还捏着一个香囊。

那个香囊是前一些日子,她和容黎在刚刚殿试结束后,容黎买了两个,一个给他自己,一个给了秋生。

香囊的图案是比连枝,青色和绯红色。

他把那个绯红色给了秋生,自己就留下一个青色的。

现在他的香囊还在她的手里,但是他人却不在了。

秋生的手指一直在不停的抚摸着那上面的图案,想要从上面找到容黎佩戴是的余温。

但是时间都这么久了。

怎么会有余温在上面呢。

后面的褚怀安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伴着秋生。

不求她能够回头看到自己,但是这样也好。

他能够在她难过的时候,陪伴着她。至少他们还可以是朋友。

秋生微微的闭上眼睛,将自己眼中的红色掩盖在眼皮之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焦虑和不安都压抑在心底。

她回头看向静静的站在自己旁边的褚怀安,见他依旧还是冷漠着脸,身上还是带着冷意,周身的气压很低沉。

但是在见到她转过头时,他收起了自己冷意,对秋生温柔一笑,仿佛刚刚是错觉一般,都让秋生开始怀疑自己了。

“可好一些?要不要我带你去酒楼用一些饭,等你吃饱了。我们在做打算,可好?”

褚怀安用他最大的耐心与温柔对待着秋生,见秋生的情绪好了一些,不似刚刚那般压抑着自己。

但是他也不敢开口提起容黎这个人。

怕因为自己提起这个人,她会更加难过。

秋生见他的声音都很低,说话时态度很温和,但是却不能跟容黎相比,容黎是清冷中带着温柔与远若寒山上的雪莲,而褚怀安也是寒冰三尺之处,不能近人。

但是她没有拒绝褚怀安的建议,而是声音有一丝低沉沙哑的应了一声。

“好。”

她收紧了自己手中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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