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三郎怒了,敢动他的童养媳,找死!

“你敢!樨儿闭上眼睛。”

木樨想都没想闭上双眼,“呼——”的一声,马鞭从头顶飞过。

紧接着“啪——”的一声,感觉到一些腥乎乎的东西落在了斗篷上。

瞬间,一只修长的臂膀将她揽在怀里,脱离了大手爪子的掌控。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衡三郎处事不惊的眸子,眼角的余光看到大手爪子倒了下去,他的脑袋已经开了花。

衡三郎手里的马鞭还在挥舞,几十个手拿利刃的人像落叶般倒地……

马市突然安静了下来,数不清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手中的兵器在火光下青森森的渗人。

一个脸上有块胎记的大块头,冲到了他们面前。

高声道:“衡三郎,你今晚走不出马市了!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出十万金要你的脑袋,我等你好久了。”

衡三郎看都没有看来人一眼,低声对木樨道:“别怕,抱紧我,小游戏而已。”

木樨点点头,她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手搭在衡三郎的腰间,能感觉到他身上龙腾虎蹴般的气势腾然而起。

衡三郎没有答话马鞭出手,旁边的火把、火盆全瞬间熄灭,马市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木樨觉得脚离了地,点点星光下马鞭在飞扬,衡三郎有如神助,不过片刻的时间,围困他们的黑衣人再也没有了半点声息。

木樨睁大眼睛看向地面,地上黑压压趴着一片,大块头还站着却少了一只胳膊。

衡三郎收回马鞭,从腹腔里发出一声低吼:“告诉他,这是大祁的天下,百姓的天下,滚!”

大块头被吓得六神无主,听到滚字顾不得掉在地上的胳膊,一瘸一拐的滚了。

这边斗的如火如荼,那边马市的交易还在进行中,根本不受影响。

衡三郎抱起木樨,飞身上了身边的一匹狮子骢,离开了马市。

木樨在药铺里给很多病人处理过伤口,但还是第一次面对几百具尸体,她觉得有些恶心。

衡三郎说的小游戏也太惊悚了,难道他平日里也在腥风血中讨生活?

想到衡三郎时时处在危险中一阵揪心,将头倚在他的肩头,让自己舒服些。

在一刹那间,她明白了衡三郎不像她看到的这般简单,也知道了,在边关贩马比在沙场上杀敌还要危险。

沙场上分得清敌友,可以相互照应冲锋陷阵,保国立功。

在马市里没有敌友之分,只有利益的争夺,随时都会有人向你出手,取了你的性命。

木樨再次闭上眼睛,衡三郎解下她的斗篷随手扔掉,用自己的斗篷把她包裹起来。

狮子骢慢慢地走着,夜晚的风吹在木樨身上,让她清醒了许多。

他们都没有说话,任由狮子骢驮着他们走,最后停在了山林间的一座草房前。

衡三郎抱着木樨下了马,走进草房,摸着黑将她放在一个软软的床榻上。

“有人跟着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不能回木仙山庄了。”

木樨眨了一下眼睛,适应草房里昏暗的光线。

“你得罪了什么人吗,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衡三郎拽过被子给她盖上,“杀人不需要理由,我没有得罪任何人,但我碍了某些人的眼,他们就想让我消失。”

木樨沉默了一会儿,“战马是禁止贩马的,训马镇为什么明目张胆的贩卖?”

衡三郎走到门口,把门关上。

“这里距离北部边关不过五六百里,一般人是不敢公开卖战马的。可训马镇的在镇北侯的管辖范围内,他即使贩卖战马,粮草,官府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木樨疑惑,“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镇北侯也要听皇上的不是吗?”

衡三郎摇头,“镇北侯是太后的亲弟弟,手里有兵权有钱粮,地方官员都不敢招惹他。对他做的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他别祸害到自己头上就好。”

“训马镇属于三州交界的地带,没有人管,也没有人敢问。镇北侯便更加的无法无天,无视国法肆意妄为。他不仅干扰了北边边境抵抗外域蛮人,也影响到了朝廷大局。”

木樨对镇北侯有所耳闻,她医治过一个漂亮的女子,女子浑身是伤,是从镇北侯的别院里逃出来的。

女子说别院里圈禁着很多少女,她是被一伙人掠去的,在那里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女子不敢去报官,说官差也不敢管镇北侯府的事。

木樨有些纳闷,她不懂政治,但知道大祁的百姓都要听皇上的。

“镇北侯徇私枉法,皇上不管吗?”

衡三郎坐到床边,“皇家也有一本难念的经,皇上继位六年了,传国玉玺和兵符还在太后手里。太后不交兵权,她只想皇上做个傀儡。”

木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皇家呀,党争呀,也太复杂了。

虚无仙山上没有皇上,也没有太后,她和师姐们每天的乐趣就是读书、采药、炼丹。

生活既简单又快活,从来不担心被人刺杀之类的事。

匡石赶紧回家吧,这样她兑现诺言就可以回虚无仙山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回虚无仙山就再也见不到道友衡三郎了,这样一想便有些落寞。

“我是第一次看到打斗死人的场面,今晚死了那么多人,以后还会有人暗算,截杀你吗?”

衡三郎感觉到木樨了担忧,故作轻松道:“暂时不会了,以后的事还不知道。”

木樨拉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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