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在凌晨出狱了,羽裳从梦中惊醒,看了一眼枕边的殷云翊,满目苍凉。

她没有做噩梦,只是大腿筋狠狠抽了一下,她睡不着起床倒了杯水喝,就听见外面有幽幽的哭声。

羽裳推开一看,声音的主人是抱着双膝坐在阶梯下的碧瑶。

羽裳上前,从袖中抽出绣帕递送她:“你怎么了?”

碧瑶低着头没反应过来身前有人,抬起头看见羽裳连忙双膝跪在地上,磕头道:“王妃,求您救我。”

羽裳连忙将她扶起,“发生怎么了?”

碧瑶不肯起,惊慌失措道:“沈夫人知晓是我让道长改了证词,我害怕.....”

羽裳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说:“放心,她的手再长也伸不到王府来。”

“我该怎么办,我总不可能一辈子呆在王府不出门吧。”

“目前是沈夫人急于火化竹清哥,那在她的嫌疑没脱干净之前,她没有空来管你。”羽裳头脑异常清醒,“本王妃只要在这段时间,能找出沈夫人杀害竹清的证据,你就安全了。”

有了羽裳这句话,碧瑶就放心了。

她连连谢过羽裳回到房间,在合上门的一瞬,她的唇角终于忍不住勾起一抹邪魅。

利用羽裳给沈夫人安罪就是碧瑶的目的。她的姐姐现还在国公府受人欺凌,她不能坐以待毙,那就干脆利用羽裳对她仅存的一点信任,倒打一耙。

第二日,翊王府内聚集了全国上百名炼药师,白展让他们登记姓名,以及这段时间的行程和采药单就放他们走了。

这里面的药材高达上万种,凑一起倒是可以制作成洗骨丹。

但他们都来自各城各村,距离过远,不存在集体作案,个人作案暂未查出动机,这让羽裳他们犯了难。

准备前往军营的殷云翊,停在羽裳身边:“有进展了么?”

羽裳辛苦忙活一上午,累得满头大汗,“还没有。”

“从毒枭开始查吧,他们的货很全,即使不会炼药,总有买家上门。”

殷云翊之前就想这么查,但现在大部分兵力都被太子殷绮牵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选择按兵不动。

羽裳一瞬很开心,自己最初的思路竟能和殷云翊碰撞,但回归现实就有点无措了:“我一开始也这么想的,可他是谁呢?”

“严祸。”殷云翊在朝廷,偶然听文官上奏提过这名字便记住了,“他的具体行踪,本王会在傍晚前给到你,在那之后王府的影卫任你调遣。”

羽裳扑上去给了他一个熊抱,笑得像个五岁的小孩:“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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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落日余晖洋洒在精雕细琢的飞檐上,像镶了层金边,羽裳他们不知换了几个棋种娱乐,终于等到了白展的身影。

“查到了,查到了。”他气喘吁吁地从长廊走来,“人在巫苏,疑似度蜜月。”

殷亦墨没想到这严祸还有女人喜欢,“度蜜月?”

北辰秋冷笑,“他这毒枭日子过得倒是自在。”

羽裳的关注点却在,他是在爆发鼠疫前去的巫苏还是之后?

白展想了想,摇头道:“前后不能确定,但此人的手下在疫情前劫了一匹准备运送至巫苏的布货,衙门有备案,应该是前。”

羽琊开口:“疫情前就前往了巫苏,他的确值得怀疑。”

师姐蓝夕属于行动派,见师弟妹们就已知答案讨论这么久,不耐烦撇了撇嘴:“还愣着干嘛,即可动身前往巫苏吧。”

“等等。”羽裳上前拦住几位要回房拿行李的师姐。

蓝夕回头瞥了她一眼,“还等什么?”

她解释:“巫苏战乱,我们贸然前往会有危险。”

蓝夕蹙眉,脸上最后一点晴色转阴:“那你说要怎么办。”

白展见蓝夕来者不善,忙将两人隔开道:“这个不用担心,王爷他会带兵一起同行,明天启程也不迟。”

“如此甚好。”蓝夕勾起一抹微笑,带着女弟子们离开,殷亦墨终于能实现和偶像同游,激动拉着羽琊和北辰秋回房准备。

羽裳待他们离去,表情有些不屑问:“那个师姐什么来头?”

白展回答:“右丞相之女,蓝夕。从小恃宠而骄,因为太子一直对她有好感,还被殷帝加封为安乐公主。”

羽裳顿悟,怪不得她每在学院活动,都会引起不少人人的注目,“也就是说,这个蓝夕很有可能成为太子妃?”

“没错。”白展倒不关心未来太子妃是谁,他目前最关心的是,殷帝有意让殷绮在军中干一番大事,还让各位将军多担待。

这不明摆要让殷云翊让出主帅之位吗?

这些年的辛苦奋斗付诸东流,他越努力,越是被殷帝视为棋盘中不受掌控的棋子。

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乖巧的棋子,而不是在逆境中不断成长,练就一身能抗压能力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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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照耀大地,万物在黑夜笼罩下变得异常安静,羽裳用过晚膳出来散心,刚走到街角就看到许久不见的柳伺明。

只见他神色严肃,一个劲往王府里跑差点撞上羽裳,她连忙伸拉住他:“什么事,这么匆忙?”

柳伺明眉心紧锁,目露惆意:“王爷在训练中受伤了,军医看不住症状,我来请上官神医。”

“严重吗?”羽裳还没来得及问详细,身前的人犹如一阵狂风卷进王府,直奔蓝鹊阁。

待他再次出来身后跟着上官神医和医女沐芝,羽裳随他们一同上马车前往军营。

军营离京城不算太远,车夫熟练地避开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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