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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如何帮？”

翟暄没有对姜玉晚的话抱有太大希望，不过是大家小姐想要玩闹罢了，哪里会认真的帮他，他没有一丝烦躁，用读书人该有的气度回答她。

“第一，”姜玉晚伸出一根手指，纤细白皙，令翟暄晃了一下神。

“我要你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内，在不违背你的原则下，你都要帮我做事。这一年内你母亲的病花费我来出或者你也可以打欠条。一年后，我放你自由，给你一个与你才华同等可以施展抱负的机会，你看如何？”

“姜小姐能否说清楚，大概做什么事？”

“若是儿女家的小事，恕我不能陪小姐玩，如今我备考在即，当误不得，也另请高明吧。”

翟暄本以为只是小忙，结果开口就要他一年时间，他直言不讳的问。

“也是，翟公子谨慎点好。那我接下来的话，翟公子可要听好了。我要重洗世家子弟，颠覆朝堂，你觉得如何？”

她似无意的说，翟暄却听得惊心，什么重洗世家子弟，颠覆朝堂，这哪里是一个女子该做的，“你....你？我就当小姐你是胡言乱语，你一个女子怎么会想这些？”

“我敢说敢做，怎么你一个男的听了就畏首畏尾了？那我倒是看错公子了。”姜玉晚欲走，被他拦下。

翟暄之前一直犹犹豫豫的，他觉得眼前女子说的是个机会，但又觉得太过于冒险相信她。

但若是她走了，他便真的连机会都没有了。

他已经荒废了两年了，不能再荒废下去，他可以等得起，他母亲等不起了。

用一年换一个机会，他觉得值。

翟暄道：“好，我答应了，不过你做的事，我需要先知道，在考虑做不做，你若是真的要重洗世家子弟，那么你的理由先要让我信服，我才相信你有能力。”

“我娘的药钱，就当欠你的，等我有了钱，我会还你。”

“爽快。”姜玉晚笑道。

“第一个要你做的事情：我要你今年放弃科举的机会。你在学院应该清楚，依你的成绩一定会被压下，很多世家子弟会逼迫寒门子弟为他们替考或作弊，所以我会趁此次机会上报严查。”顺势停顿了一下，等待他的回答。

“......好”他放不放弃其实都是一样，不如成了她的意，今年肯定没有机会拔得头筹，他已经孤身拼过了，都是撞的头破血流。

姜玉晚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件事：我要你写一篇文章，我要你想办法让沈知节选你作弊，你故意把这篇文章让他记下，而不是替考，你必须想办法让他相信你手里的这篇文章就是今年考题。”

“我给的理由是，沈知节背后有宁国侯，我们现在动不了他，但是我们可以让他断了双臂，让他们互相猜忌，从而搅浑水池。”翟暄细细听来，竟然震撼连连，一个女子的计谋如此深谋远略，一环扣一环，原来她不是说说而已。

“至于你”姜玉晚看了翟暄一眼，继续说道：“我哥姜元正你应该听说过，今年他绝大可能是高中榜眼，我会安排你跟在他身边，给你一个向上爬的机会，但你要帮我时刻盯住朝中宁国侯他们的动静，一有消息，想办法通过我哥联系我。”

翟暄缓缓点头，“....好”她说的太多了，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复她。

眼见他有些发愣，她笑了笑，走到桌案旁，抽出一张宣纸，在侧面写出题目，吹干了那给他看，“这是今年的科举题目，以你的文采早该高中状元的，这篇文章你肯定也不在话下。我相信你可以。”

“你怎么知道今年一定考这个题目？”翟暄问。

姜玉晚编了一套说辞，畅然道“大概是我与当今皇上心有灵犀吧！”

翟暄不再多问，她的话根本无法让他信服，恐怕是不为人知的秘密吧。他知道每个人都有些秘密，他如今已然满足。

终有一日可以出人头地，不用再被挤压了，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幻想过遇上伯乐，却没想过居然是一个女子，而这名女子还是那日，他回眸刚好看到的那一抹倩影。

如今看到正面容颜，体会到她的聪智，他叹为观止。

姜玉晚把药方重新递给他，一同把刚才写的宣纸都给了他，敛了神色，压低声音说道：“这件纸，这事，都不要留下痕迹。包括我。若他日在任何场合见到我，皆要装作不认识我，你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吧。”

翟暄：“这是自然，你放心，不会留下痕迹”

“若有紧急事，可以去姜府后门找我的丫鬟，怀书。”姜玉晚担心有变，临时添了句。

“好。”翟暄抬头看着姜玉晚，似乎都没注意到，自己一直都在说好，从前的他还是十分讨厌世家子弟和小姐的，因为他们眼神里透露出的总是低人一等，可他在她纯粹的眼睛里没有看到这些。

翟暄想的入了神，怀书趁他不注意时在桌案上放了一兜银子，她与他继续聊了一会后，姜玉晚便离开了，翟暄无意看到桌案的银子，盯了许久，才动身将那银子揣在胸怀衣襟里。

另一边怀书刚下马车，就见沈知节站在姜府后门，她勉强一笑，“沈公子可是找如漾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