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关系,在修道之中为‘德’,道曰承负,佛说因果,都在此中,莫说是你,便是为师也难跳出,你来看,这是为师的承负,也是为师的因果。”
伸手一抹,那张图瞬间消散,点点星光在虚空之中闪烁,如梦似幻,孙药王再伸手,星光幻化出一个很简单的图案,这张图的中心是孙药王自己,旁边清晰的,也只剩下十几个名字,余者皆不清晰,比起李恪那张庞大的关系网来说,简单了太多。
在这张图里,李恪看见了自己,看见了青玄,看见了明珠,也看见了几个姓孙的,还有几个道号,还有一些不太清晰的,牵涉朝堂人情关系的脉络。
正一不禁婚嫁,想必那几个姓孙的就是自己师父在凡俗之中子孙了。
而朝堂上的那些人,大抵也是之前家中有人抱病,来孙药王这边求过药的,所以结下了善缘,否则孙药王就算是医术再高明,没有个人情往来,谁闲着没事帮他扬名?
就靠着太白山下那几个小村,在这个连绿皮火车……不,蒸汽机车都没有的年月,孙药王的口碑估计连太白山都传不出去,就那么一点儿功德,能积累出来个锤子,修个锤子的仙?
不过比起李恪之前的那张图,孙药王的人际关系简直简单了太多太多,说是与世无争,也不会有人反对。
修道嘛,得斩断七情六欲,斩断世俗因果,这个李恪还是懂一点儿的,不过这金丹和帝王之间的关系,说的还是有些不够通透,李恪眨巴眨巴眼睛,眼神里面依旧透着迷惑。
“你我修道,以人道载天道而已,老子云上善若水,今日为师便以这水来喻道罢。”
看着李恪迷惑的眼神,孙药王就笑了笑,将虚空中的字迹随手抹去,画了一堆土,一条河,简单勾勒,却是栩栩如生,那真炁勾画出来的河流,竟是在虚空中流动了起来。
“若想修道,总要载道,不载道岂能悟道?”
随手指了指那堆土,孙药王笑着解说道:“寻常之人便如这陶土,不成器之物,如何承载天道?只怕水入土中,顷刻间失了本形,最后只能落一个走火入魔。这便是资质,若仅是一抔陶土,终难修成正果。”
伸手一划,那一捧陶土便成了一只陶碗:“有资质者,便如这陶碗,可以承载天道,悟道修真。”
李恪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可还是不知道这个说法和自己的提问有什么关系,所以孙药王主业是搞医药炼丹的,收的徒弟也不是各个像他一样修道的,所以讲的慢一点儿,他也能理解。
“只是这碗,终究还是太过薄弱了些,很难耐用,故此需要财侣地法以为支撑,方便修道。”
孙药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一挥手,河水流速加快,那碗在水中反复舀水,终究破碎了。
“故此,若想修道,总要财侣地法支撑,否则便是天纵之资,也只能止步金丹之外。”
孙药王挥了挥手,那只陶碗便重新化作陶土,然后在短短几次呼吸之中,完成了拉坯、印坯、利坯、晒坯、刻花、施釉、烧坯的整个过程,甚至还在上面做了一点装饰。
有钱有势力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资质上的差距,这一点李恪很明白的,穿越之前素质教育都那样了,课外补习班一班套一班的,肯定不能把真正的天才,比如保送的、国际奥赛的那帮牲口压下去,但只要不是太蠢,一般的尖子还是能照量一下的。
就更别提捐一点儿助学金什么的,直接拿个名额去混文凭的富二代了。
而落到穿越之后,其实也能看出来一点儿,就比如李恪当时大病初愈的时候,补身体用的靺鞨参,也就是东北的老人参,如果他不是蜀王,李承乾这个太子会巴巴地给他送过去?
当然,他天赋异禀主要和魂穿有关,一个身体里两个灵魂,优势不要太大,所以有老山参补炁他能雄起,这和正常的天才不是一个套路,普通人拿着老山参当饭吃也没卵用的。
来自皇室的支持,自然也是来自皇室的束缚,你看现在李二陛下看着他是个事儿,不就是能吃上老山参的后遗症么?
“有了这般变化,自然经久耐用,可这耐用,也要受到诸多限制,这限制,自然也是来自财侣地法。”
孙药王伸手一引,水流加快,便如时光飞逝,那瓷碗在水中反复舀水,不见丝毫变化,“你能这般快速步入先天,出乎为师意料,可不说你这资质,单单一个蜀王灶,是凭空得来?”
顿了顿,孙药王伸手一指,那瓷碗便成了一个硕大的瓷瓶,雕龙画凤,好不优美:“故此,若是青玄、李淳风等人修道,如同瓷碗舀水,而你便是用这瓷瓶打水,便利自然是便利的,可这限制,自然也要多出不少。”
从陶碗换成瓷碗,这是财;蜀王灶的推广把瓷碗变成大号的瓷瓶,就是侣了。
道教修行之中的侣,可不是简单的双修伴侣,而是人脉关系。
蜀王灶代表的是功德,他要不是蜀王,朝中没有关系,他琢磨出来一个灶台想要推广,得废多大的功夫?前魏太守贾思勰搞了一套《齐民要术》,前隋太医令巢元方写了一套《诸病源候论》,现在还在弘文馆里面吃灰呢。
抱朴子葛洪要不是葛玄的侄孙,受封关内侯的身份,他在罗浮山修道的时候,谁会给他吹嘘一句半句的?他的医书,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和《诸病源候论》一个下场。
可是人脉关系就是人情,拿了人情能不还么?李恪反思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