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军营里万籁俱寂,仅有几名将士列队在军中巡逻,远远看去,仅三座营帐还亮着灯火。

一处是夏十月和顾南嘉两人的,一处是夏穆阳与封清安,剩余一处,便是夏穆卿,还在照着灯火细细研读夏十月送自己的《孙子兵法》。

“穆阳,你尝尝这酒。”

“从未在天翰见你饮过酒,怎的,一出书院染起了这种嗜好?这酒瓶子,还是头一回见。”

“月月给的,说我封家百年积蓄,定是私藏了不少好酒,让我换换口味惊讶一把,本以为只是倒一杯小酌的,没想着我觉得十分好喝,她竟将这一整瓶都送了我。”

“月月还真是偏心,也没见她拿这酒给我和大哥尝过啊,怎么一见着你,连家底都掏出来了。”

封清安听夏穆阳一脸懊恼的模样,不由得低笑出声,随即清了清嗓子,掩盖此刻的得意和羞涩。

“给你分一些尝尝。”

封清安立马拿起桌上的杯子,很是抠搜的给夏穆阳倒了一些。

“竟然只有这些,清安,你未免也太小气了……”

“此酒虽好,可不能贪杯,美味不可多得。”

这头营帐里的两人,因这一杯酒而骂骂咧咧,以往风度翩翩的优雅才子模样瞬间荡然无存。

躲在帐子口偷听的戴九霜,铁青着脸,紧紧闭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酒,他也是问夏十月要过尝尝的,可她却连一杯也没给自己。

再次受到不平等的待遇,戴九霜对夏十月的怨念越发的深了起来。可能就因着那一夜,这戴九霜,早已经将夏十月当自己的妃子了。

如今见夏十月区别对待自己,心中占有欲愈发的强烈,连去夏十月账前,都带着强压的气势。只是闻见里头顾南嘉的声响,瞬间就把这气势给收了起来,隐在帐后。

“月月,还不睡嘛。”

顾南嘉半梦半醒之间见油灯还点着,迷迷糊糊的从榻上起来,惺忪睡眼,询问夏十月。

“不困,你先睡吧,我将这灯吹了,出去走走。”

“那你别走的太远,若是有事,就大声呼叫,夜深了,寒露重,再披件衣裳,别冻着了。”

“好。”

夏十月将油灯吹灭,黑暗之中见顾南嘉躺了回去,微微一笑,背着手走出帐外,选了一处平整的草地站着,朝着这广袤无垠的星空望去。

“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星空了。”

正当夏十月默默的欣赏着天际时,戴九霜悄无声息的走到身后,伸出手来,一把捂住夏十月的嘴,另一只手,紧紧的搂住夏十月。

“唔。”

感受到有人绑住自己,夏十月转过头来侧眼看向身后,意图辨清到底是谁,可挣扎几许,仍见全身都被牢牢固定住丝毫动弹不得。

一瞬间,夏十月紧皱眉头,将全身的力量往脚上传去,抬起腿来,一把踩在了戴九霜的脚上。

“嗯……”

闷痛一声,戴九霜忍痛将夏十月松开,正想查看脚上是否受伤时,夏十月嗖的一下转过身来,扯住戴九霜的一只胳膊,一个很帅的过肩摔,戴九霜腾空而起,,下一秒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带着面具的脸看向夏十月时,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似是完全不敢相信,夏十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将他这个武林高手制服在地上。

然而下一秒,夏十月一个跪膝,直压他胸口,寒光一扫,不知是从哪里掏了把刀出来,直接架在了他的脖颈之间。

“什么人!说!”

厉声质问,嘴里没有半分柔情,眼神凶狠,与平日里见到的夏十月,不似一个人般。

“是我。”

戴九霜无奈,只好出声求饶。

“戴九霜?”

夏十月出声时,带着一丝不太肯定的语气,这一点,让戴九霜越发的气堵,才多久,她就不认得自己了。

“是我,你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要对我欲行不轨呢,原来是你啊。”

夏十月直接忽视戴九霜嘴里的调侃,站起身来,将戴九霜松开,随即拍了拍自己衣袍上头的灰尘,选了草坪一处干燥些的地方,弯腰坐下,然后,就将手里的匕首插回了靴子的内侧,无聊的继续抬头望星。

“你也不拉我一下。”

“你都是武林高手了,一个鲤鱼打挺不就起来了,还需要我拉你?”

“你刚刚是什么招数,近身时倒十分方便,还有你这匕首,是随身带着的嘛?”

他记得那日脱夏十月衣裳时,也没见她身上有藏着这些个利器,而且刚刚夏十月对他使出的招式,很适合在战场上使用,莫不是这夏穆卿亲自教夏十月的?

可也没见他在战场上用过。

“与你无关。”

夏十月冷冷的应声,丝毫不在乎戴九霜的情绪。

戴九霜再次被噎住,只翻身默默的在夏十月身旁坐好,也不晓得开腔讲些什么。

就是今夜看这夏十月待封清安与自己如此不同,也不知道为何,就想与她见上一面。

“你今日寻我何事?”

“若是无事,就想来见见你,你信吗?”

“信。”

“当真?”

戴九霜的眼里闪过一丝的难以置信,他还真没想着夏十月会信了自己的话,正欲与她详细解释一番,却见夏十月缓缓道来。

“想来你也是被仇家追杀惯了,其余之地无处躲藏。”

“那倒不至于此。”

面具下的戴九霜,嘴角直抽抽,怎的到夏十月这,自己就这般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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