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戴着面纱的女子,双眸楚楚可怜的看向另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

“姑娘怎能如此说?丫鬟做错了事,姑娘说我调教无方我认,可仗势欺人我是万不能认的。”

时初一脸认同的颔首,“若我是你,我也不认。”

“姑娘简直过分!”

时初嗤笑了下,“既然小姐未仗势欺人,那为何不为救下这人?你那丫鬟仗你的势,你仗了聂昭霖的势,说起来你当真是主子,仗势欺人都比丫鬟高一筹。”

心思被人拆穿,使孟如芸面色一僵,道:“姑娘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小姐若依旧想让人觉得温婉大方,还是先命人放了人,然后赔些银两才是。”

孟如芸差些咬碎了后牙,这话从她口中说出便是她善良,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恐怕只会觉得她假和善。

勉强为自己圆回来,“我本就是这般想的,姑娘先说出,你我倒是默契。”

“我若讲件事,小姐恐怕更觉得你我默契。”

孟如芸硬着头皮问:“何事?”

“小姐当街策马,险些撞到我,小姐如此善解人意,应当会道歉吧?”

孟如芸心头一哽,扯着嘴角道:“是我的不是,令小姐受惊,望小姐见谅。”

孟如芸知道今日之事需尽快解决,若是让聂昭霖知晓此事,恐怕会让姨母送她回豫南,她急着甩开时初,只好装作诚意的模样道歉。

“既然小姐已经道歉了。”

孟如芸微微一笑,正要回马车,便听时初又道:“那我不接受。”

孟如芸掀开马车门帘的手僵在半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片刻,故作淡定的放下手,问:“姑娘这是何意?”

时初冷哼了声,“若不是有人救下,本小姐的命今日便丢在这儿了,本小姐命贵,十个你也赔不起。”

孟如芸蹙眉,“小姐刚让我的丫鬟不要仗势欺人,如今小姐这模样不也是在仗势欺人?”

“本小姐是在教你,若想仗势欺人,仗的势要不人可压,你如今仗的势还不够。”

孟如芸气的绞帕子,这是非要将“仗势欺人”安在她身上吗?若是旁人知晓,她日后还如何嫁人?

“姑娘想如何?”

时初装作沉吟,道:“你那丫鬟要惩处,你要道歉,聂昭霖也得道歉。”

孟如芸今日出门若是查了黄历,她绝不会出门的,让聂昭霖道歉?她只要敢提,聂昭霖绝对会将她赶出府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冲撞姑娘的是我这丫鬟,姑娘何必要扯上聂将军。”

“谁让聂昭霖将自己的势借与旁人?”

孟如芸隐约在人群中瞧见一清秀女子,她认得,那是户部侍郎家的小姐,她们两人想来不对付,若是让她知晓今日之事,恐怕明日整个京都都晓得了。

脸上略带气恼的甩了下帕子,“姑娘真是胡搅蛮缠,我已道过谦了,姑娘若是再不让开,我便不客气了。”

“本小姐倒要看看,你要如何不客气。”

孟如芸蹙眉,掀开门帘进入马车,吩咐马夫:“回将军府。”

马夫正为难时,她略带冷意的声音又响起:“直接冲过去。”

绿漪见马车并无停下的意思,赶忙拉住时初靠到一遍,不满道:“若是再冲撞到小姐可怎么办?她几个脑袋也不够砍!”

来看热闹的吴家小姐恰好听见绿漪的埋怨,她刚也差些被马车撞到,便想看谁同她一般倒霉,扭头见到时初,虽诧异脚上走过去的步子却不曾慢。

孟如芸不认得时初是因没进过宫,可吴小姐在家中颇受宠,进宫时见过时初一面。

她开口便是关心,“这……小姐可有事?”

时初略疑惑的看向她,还是绿漪悄悄提醒:“这是户部侍郎家的吴小姐。”

时初朝她颔首:“无事,多谢吴小姐关心。”

吴小姐见气氛略沉默,找了个话题,“这是谁家的马车?如此猖狂,若是撞见了路人可如何是好?我刚才也差些被撞到。”

时初果然开口了,“车上的标识是聂将军府的,马车上是位年轻的女子,吴小姐可认得?”

这聂将军府如今只有一位较年轻的女子,“应当是府上的远房表小姐。”

时初了然点头,“我恰好要去聂将军府,吴小姐可要一同?”

吴小姐连忙摆手,“不了,还是小姐去吧,我还有事。”

与吴小姐分别,时初便直接去了聂将军府,谁知在府门口被人拦住。

绿漪不耐的同门仆说:“我家公主为何不能进?”

门仆摸了摸额上的汗,紧张的说:“这……奴才也不知,主子的命令,奴才不敢违背。”

意思是聂昭霖不准她进了。

绿漪正要说什么,车轱辘在地上滚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绿漪扭头,觉得这马车有些面熟,等孟如芸下车,她才明了为何眼熟。

为聂老夫人买糕点才晚到一步的孟如芸,显然也瞧见她们了,心中直呼晦气,面上却表现的温顺,“如芸到底如何得罪姑娘了?姑娘要如此纠缠?”

时初却并未理会她,反倒是对门仆说:“让不让进?不让便硬闯了。”

她就不信,今儿个她还能进不了聂将军府。

门仆一脸为难,不知该作何打算,两边他谁都得罪不起。

见状,孟如芸不愿放过表现与拉拢人心的机会,道:“让这位姑娘进去吧,若是姨母问起,便说我放进去的。”

既然有人愿意背这个罪,门仆也不再阻拦,侧身请时初进门。

后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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