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骨碌爬起来,跑到薛寒冰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

薛寒冰没死,只是被制住了穴道。

吴拂不敢耽搁,背起薛寒冰便走。

青青的山,碧碧的草,高高的树木,啾啾的鸟鸣,仿佛无一不在催着吴拂,赶紧离开这可怕的地方,可怕的师兄弟俩。

夜,黑沉沉的夜。

天上没有一颗星星,风,也没有,整个空气像是被凝固。

昏暗的灯,微弱的光,孤苦伶仃地在客栈门前摇晃。

这是一个小客栈,一个很不起眼的客栈。

吴拂望着床上躺着的薛寒冰,不住地吸气。

看情形,薛寒冰的穴道似乎未解开。

一阵轻微的声音,似乎从屋顶上发出。

吴拂吓得心中一颤,低声喝道:“什么人?意敢夜闯客栈?”

来人并没有出声,解下蒙面布。

吴拂惊喜道:“啊,原来是蝶语姑娘。”

来的正是蝶语帮主蝶语仙子。

蝶语仙子浅然一笑,道:“吴少爷,你果然在这,找得我好苦。”

这时掌柜的在门外道:“屋里的客官,要宵夜吗?”

蝶语仙子不耐烦地道:“不要不要。”

掌柜的唯唯诺诺的退去。

吴拂嘿嘿傻笑道:“蝶语姑娘,真是辛苦你了,我这么个人,其实不值得你亲自来找我的。”

蝶语仙子栗声道:“笨蛋,你不知道人家多担心你。”吴拂听了,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激情立刻在胸中摇荡,白俊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瞟了眼蝶语仙子,低着头,瞧着鞋子道:“多谢蝶语姑娘关心!”

蝶语仙子嫣然一笑,轻声道:“谁要你谢的!”

吴拂,此刻已然醉了,两眼痴痴地望着蝶语仙子,一个劲地傻笑。

蝶语仙子看了看床上的薛寒冰,道:“哎呀,这不是薛捕头吗,怎么,他好像被人点了穴道?”

吴拂点点头。

蝶语仙子上前看了看,道:“薛捕头的穴道是被人用重手法封住的,看样子,这人的武功一定不弱。”

吴拂道:“他们自称是西域怪魔的两大弟子,一个叫叶金水,一个叫姜火木。”

蝶语仙子道:“原来是他们,难怪手法如此重,天下点穴手法如此重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认到。”

吴拂探着脑袋问道:“蝶语姑娘,你能解得开吗?”

蝶语仙子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试一试。”

说罢,蝶语仙子扶起薛寒冰,右手并指如戟,在薛寒冰身上连点几下。

蝶语仙子道:“看样子,我得用内力劲功助他冲开穴道了。”

说完,她一翻手腕,双掌抵住了薛寒冰的肩井穴。

不觉间,已过半个时辰。

只听薛道轻哼一声,猛的放出个响屁,睁开了双眼。

蝶语仙子见薛寒冰转醒,便收住内力,微微喘息地道:“行了行了,穴道总算解开了。”

薛寒冰四下看看,见蝶语仙子额头沁出香汗,知道是她救了自己,满心感激地道:“多谢蝶语帮主出手相救!”

蝶语仙子道:“人好了就行了,不用谢我,应当谢的是吴拂。”

薛寒冰感激地望着吴拂。

蝶语仙子道:“若不是吴拂被我看见,就算我再有本事,也断然救不了你。”

吴拂吃惊地道:“什么?我进客栈时你看见?”

蝶语仙子点点头。

薛寒冰问吴拂道:“少爷,我们怎么会到这里的?”

吴拂道:“因为那两人太贪杯,喝得烂醉如泥,我便得此机会,背着你逃到了这儿。”

薛寒冰道:“少爷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日后属下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吴拂道:“薛捕头,你言重了,对了那两人在喝酒时,我从他们那儿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

薛寒冰道:“什么重要消息?”

吴拂道:“他们在谈话时,我听他们说,盗取珠身金面马的人不是什么侯爷,而是京城里端祥布庄的掌柜,叫宗轻厚,人称五邪神!”

蝶语仙子道:“什么?竟是五邪神干的?呵,他的胆子不小!”

薛寒冰道:“的确胆子太大了!”

蝶语仙子问道:“他们说出宗轻厚的下落了吗?”

吴拂点点道:“据他们说,宗轻厚还在京城,他没有逃。”

蝶语仙子道:“这家伙倒挺聪明,居然懂得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这个道理。”

薛寒冰道:“可是他所干的一切,却还是让我们知道了!”

吴拂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道理他却没弄懂,我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蠢才!”

蝶语仙子道:“可是像他这样的蠢才却不好对付!”

吴拂睁大眼睛,笑道:“是吗?蠢才还有不好对付的?我吴拂若对付不了他,下辈子一定投胎做个猪!”

薛寒冰道:“蝶语姑娘,少爷,我看我们不如趁他还不知道他的秘密已然浅露时,去突袭他!”

吴拂点点头道:“有理,我们现在便去,即使找不回宝物,也要让他损失几匹布!”

窗户内,跳出了三条人影。

天,黑得更加深沉。

天不但黑,而且冷,冷得让人发抖。

三个人,穿着和天一般黑的夜行衣,悄然地奔向京城。

几十里路,只一个时辰便已走完。

吴拂从薛寒冰背上跳下来,看了看高大的城墙。

他不会轻功,完全是薛寒冰背着他跑来的。

薛寒冰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看紧闭的城门,低声道:“少爷,城门是关着的,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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