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武飞说的头头是道,杨国忠倒是犯了难,要说这皇上确实是发了赈灾款的。但其实有一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腰包,剩下又有好些进了下面官员的口袋,就导致真正到了关中,也就没多少钱了。
可这振灾银子刚发下来,要是关中那边再传旱情,皇帝定然是要起疑心的。
“我会如实禀报陛下的……”杨国忠只能先安抚住武飞的情绪。
“还有……”武飞的话尚未说完,“我今天之所以这么早来,除了关中旱情,剩下的原因,我想国舅爷应该知道吧?”
“是……”杨国忠方才面对李功普等人的神气全然不见,仅剩下尴尬。
“我朝与南诏战时连绵已经打了数年,我们屡遭挫折,去年冒进又大败,六万将士马革裹尸。此事直到如今还未曾报告陛下吧?”
还得说一物克一物,武飞如此咄咄逼人之下,杨国忠愈发的心虚了起来。
这大败于南诏之事也不是杨国忠不想禀报,实在是这个战事是由他本人发起的,派出去并且死在乱军之中的司马李宓也是他的朋党羽翼。
这被打得如此溃败,上报给皇上,万一引起龙颜大怒,自己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样的处罚。
“我会如实禀报陛下的。”杨国忠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最好是这样。”武飞冷冷撂下这句话,便拂袖离去。走下云梯,赶上了正在下面步履蹒跚的陈鹤。
“陈大人......”武飞在后面呼喊道。
“哟!留国侯!”陈鹤打了个招呼。
“陈大人,咱们也有几日没有叙过旧了吧?”武飞问道。
“是是是......”陈鹤点点头,“似是半月未曾闲唠过家常了.....”
别看刚才在上面的时候武飞对陈鹤冷淡,甚至撺掇对方冲进舞池之内。。
这只是因为他二人政见不合,在政治上,总要争个你死我活。
但在私下,他二人还是无话不谈的密友的。
陈鹤久留此处,其实早看出武飞心事重重。李隆基让他退下后,他并未着急走。
果真便看到了方才与杨国忠发生的那一幕。
至于武飞追上他,还是要慨叹一番国家兴亡。但毕竟在外面人多眼杂,议论朝政终是影响不好,二人便双双上了马车,准备到陈鹤府上叙叙旧,议论一下时局。
而他二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楼梯上的杨国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国忠!”紧闭的凰鸾台大堂的门里,突然传出来了万岁爷的声音。
“怎么了陛下?”杨国忠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跑到门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朕刚刚听你和留国侯说的什么,关中和南诏,具体没听甚清,你给朕说说.....”李隆基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杨国忠现在进退两难。
这两件事的实情,是万万不能禀报的,难不成还要欺君?
可似乎只有这一条出路了......
杨国忠一咬牙,心想着豁出去,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道:“关中似乎在陛下的恩泽之后,竟下起了瓢泼大雨,百姓全都受到了陛下的福泽。
至于南诏战事,如上一次一样,又取得一场大胜!”
听他这话,明显不是第一次虚报战事了......
“哈哈哈哈哈......”里面竟然传来了李隆基的大笑声;没想到他真的信了......
“好好好!”
在连续说了三个“好”后,李隆基接着说道:
“明日宴请群臣,犒劳三军!开庆功宴!”
“谢陛下隆恩!”
接着杨国忠又连续的像是放屁一样给李隆基拍了几个嘹亮的马屁,像是“幸亏有陛下,三军才能一鼓作气”什么的,给李隆基拍的心花怒放后,又在杨玉环欲求不满的声音中,悄悄退下了。
可回到楼下那一层后的杨国忠,并不显得多么高兴,反而阴着张脸。
他招了招手,风声动了......
哗啦——哗啦——
外面的树叶互相拍打了起来。
房间内的蜡烛骤然熄灭。
而不知何时,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三个带着鬼面的黑衣人。
“主上!”
黑衣人跪了下来,等待着面前的主人调遣。
“陈鹤和武飞这两个家伙,迟早要坏了我的好事,就趁现在吧,他俩在一辆马车上。
一劳永逸,记得在无人处动手,事后伪造成南诏刺客动的手就行了。”
“是!”
接着他们又身化暗影,消失在了房间里,像是从未来过一样。
出了凤鸾台后,他们很快的跟上了正缓缓行驶的陈鹤的马车。
并根据马车和陈鹤宅第的位置,找到了他们必经之地的一处无人的巷子,早早蹲伏好,做好准备。
他们三个黑衣人趴在蹲伏点路边一处房屋的屋顶上,观察着局势。
中央那个明显是老大的黑衣人率先开口:“等会儿目标来了,先用布置好的机关将车轮打下,趁着停车检修的时间,我们再一齐用手上的弓弩将其乱箭射死......”
“好!”剩下两个黑衣人应道。
而此时正坐在马车中闲聊的陈鹤和武飞还不知危险已然降临。
他们正在这封闭的环境中,畅聊着国家大事。
“要说这李林甫死后,杨国忠还真是无法无天……”武飞一提到杨国忠,就气不打一处来。
“杨贵妃凭借自己在后宫受宠,倒是给了这杨家不少好处……”陈鹤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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