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义所言甚是。”

刘表亦开口附和道,对于袁绍另立新帝之举,的确也是颇为的不满。

忽然,刘烎看着刘表,却是开口问道:“对了。袁绍派人送书来荆州,叔父可有回应袁绍?”

刘表:“……”

随着这一问,刘表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因为他刘表跟袁绍的关系,其实还算得上是不错。

因此,当时袁绍派人来支会时,曾答应刘表夹击袁术,帮荆州缓解围攻局势,刘表亦是好意招待使者,并让使者回告袁绍,表示愿意尊服大将军袁绍。

而随着刘烎刚才暴骂之语,刘表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并未回应。”

终于,刘表如此回答道,对刘烎撒了个谎。

刘烎点了点头,对着刘表继续言道:“叔父,而今天下受袁贼掌控,我等身为汉室宗亲,不可坐视不管!”

“敬义有何言说?!”刘表认真地问道。

“小侄以为,当拒认袁绍所立的天子朝廷,而该以宗室中才德兼备者,推举为当今汉室新帝!”刘烎回道。

刘表等人闻言一愣,想不到刘烎此来拜见,当真是为了立帝而来。

不过,未等刘表等人反应,刘烎又继续说道,“而这新帝的人选,正是……”

刘烎忽然看着刘表,弄得刘表心下慌乱,难道要推举自己不成?!

“正是益州牧刘璋!”

刘烎斩钉截铁地言道。

“嗯?!”

顿时,刘表等人直接愣住,竟然不是他刘表,也不是扬州牧刘烎,更不是面前的刘烎,而是……刘璋?!

“这……敬义此言当真?”刘表愕然。

刘烎则反问道:“叔父以为刘璋此人如何?”

刘表也不隐瞒想法,直接回道:“此人暗弱之辈,难堪天下大任!”

实际上,刘表对于刘璋的感观并不好,而且刘表也曾图谋过巴蜀地,当初甘宁等巴郡豪族叛乱,便有他刘表在其中谋划暗算,因此刘表和刘璋也有着仇怨。

“哈哈哈!”

然而,听刘表不看好刘璋,刘烎却是忍不住大笑。

“敬义何故发笑?莫非为叔说错否?”刘表不解地问道。

刘烎笑着回道:“叔父对刘璋的评论,实在是真知灼见也!”

“那……何还要推举刘璋?”刘表这下子彻底糊涂了。

刘烎严肃地解释道,“正是因为刘璋暗弱,方最合适为当今新帝!”

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刻,刘烎这句话一出,刘表手中的酒樽,直接就脱手落地,整个人也不禁站起。

在场的其余诸人,也骇然看着刘烎。

此言,当真是乱臣之语,实悖逆大不敬也。

然而,众人的惊骇之色,很快便成为明悟。

如今天子蒙害,袁绍另立新帝,荆扬骑虎难下,若不尊袁绍的话,仿若与故汉为敌,而若是尊从袁绍,则荆扬二州也受人所制。

因此,荆扬另立新帝,却是解决办法。

而另立新帝,必成众矢之的,各方割据势力,需压制安抚、亦需征缴反扑,若实力和才能不足的话,不日便会被人所取,如董卓、李傕、郭汜、曹操等。

挟天子以令诸侯。

此事说着容易,做起来可不容易。

因此,不如推举刘璋为汉帝,这刘璋远在益州西川,左右不了荆、扬二州,也不会成为他人手中利剑。

如此安排,对于混乱的天下而言,或许也是最好的安排。

待天下安定之后,在接刘璋前往京城,而他荆、扬有推举之功,亦可稳得富贵实权。

再说,刘璋性格暗弱,这样的天子皇帝,也不过是玩物。

来日……

待天下有变,他刘表未尝不可……不可更进一步!

刹那间,刘表便领悟到,推举刘璋为帝,对于自身的好处。

至于这样的做法,对于汉室社稷的影响,刘表却是不太在意。

或者说,他刘表也在意不了……

从董卓换帝,再到袁术弑帝改朝,汉室社稷早已崩塌。

这种事实,即便不愿承认,却也必须接受。

此时,刘表已接受刘烎的建议,认为可以推举刘璋为帝,只是还有一个事没把握。

“敬义,那刘璋……会同意么?”刘表担忧地问道。

如今这种乱世,皇帝的身份也是双刃剑,若是没有足够实力的话,称帝者只会为他人所图,那刘璋性格暗弱、又岂会轻易答应?

刘烎则对着刘表回道:“小侄将往益州,亲向刘璋言说利弊,料想刘璋绝不会拒绝!”

见刘烎如此自信,刘表心下也放心。

当即,刘表对着刘烎言道:“既如此,荆、扬两家共举新帝,也并非是为常常不可。”

“汉室天子自当由宗亲推举!”刘表亦郑重言道。

随后,彼此商定一切后,酒宴也继续进行。

刘烎劝说刘表成功,心中自也是高兴,便也忍不住贪杯,同众人饮酒不停,彼此都喝的酩酊大醉。

所幸,刘表早已派人备好别院,直接扶着刘烎往别院歇息。

……

……

“呕!”

醉酒的刘烎忽然反胃,直接朝着榻旁吐去,而榻旁早有人伺候,立刻取盂盆接住。

这时候,刘烎才从醉酒状态,逐渐恢复了一丝清醒。

“多谢……”

刘烎轻轻道了声谢,方才抬头看向榻旁,正见一妇人伺旁。

“蔡曦!”

这时候,刘烎才突然发现,伺候在旁的妇人,竟然是刘表夫人蔡氏。

“你怎会在此……”刘烎顿时诧然。

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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