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芙刚结束今年最后一场演出,带着一身疲惫回了家,别墅里有下人在搬理东西,“哥,你这是要干吗?”
许熵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点燃的烟,“芙芙,她可能再也不会醒来了——”
颓废的模样,这还是许芙头次见到许熵这样,那个顶天立地给她撑起一片天的哥哥,怎么偏偏对祝唯一这么痴情呢?
许芙于心不忍,走过去抢走了许熵的烟,皱起眉,“别抽了,你可是我们许家的顶梁柱,你要是出了个什么事,那我们许家怎么办?”
为了个祝唯一,值得吗?
这个时间点,自家哥哥应该扎在文件堆里,而不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下人搬东西上楼。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在装饰房间。
给祝唯一装饰房间。
许熵无力靠着沙发,抬手抚上太阳穴的位置,头疼按了按,“你去找几个靠谱的护工请到家里来。”
“护工?”许芙不解,突然又想起许熵刚说的那句‘可能再也不会醒来’,开口问他,“祝唯一怎么了?”
她虽不喜欢祝唯一这个人,但是看自家哥哥这架势,绝非出事了。
许熵张了张唇,阖上眼眸,“井城突发地震,祝唯一刚好在东淌村做支教,为了救那个叫江荷的女孩子,她死了……”
“不,是成了植物人,医生说,她醒来的几率很小,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许芙瞪大双眼,咽了咽口水。
她从小锦衣玉食,被许熵保护得很好,也没吃过什么苦,长这么大唯一受过的苦就是莫名被祝唯一骑在身上打。
兜兜转转,她家哥哥看上了暴力狂的祝唯一,而现在,祝唯一了无声息。
“哥,你看开点……”
许芙不好多劝些什么,“哥,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的!我立刻联系护工。”
说完,仓皇出逃。
“嗒嗒”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许熵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扭头目光望向了二楼,寂静得出奇。
祝唯一,我该拿你怎么办?
温衍白赶到市中心医院时,已经没了祝唯一的踪迹,做祝唯一这台手术的主治医生已经遵循病患要求,火化。
办丧事那天,下起了小雨。
墓园里,夏汁和宋昭意搀扶着祝母,近日祝母状态并不理想,得到消息后立刻从镇子上赶来,长途奔波身体劳累,祝母年纪大了,身体也吃不消。
陆安延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面上波澜不惊,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祝母拿着怕纸擦着眼泪,看向了撑着把黑伞下的温衍白,“从你和唯一在一起那天开始,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养,可是你呢?我家唯一哪点对不起你,你让她去那种乱七八糟地方?!”
“东淌村出了名的乱,我家唯一什么苦都肯吃,可是这大自然灾害防不胜防,而你呢?”
“津城新闻满天飞!唐家大小姐奉子成婚!”
温衍白神色暗了暗。
陆安延抬了抬眼皮子,截下了祝母接下来要说的话语,“阿姨,这件事也并不是我们所想看到的,祝唯一想要去乡里支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温衍白拦都拦不住,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温衍白。”
祝母眼瞳一紧,提着嗓子训斥,“那这联姻怎么回事?他是温家大少爷又怎么样?!我们平民百姓又能差到哪里去?把人家肚子搞大,那我们唯一呢!我们唯一就难道不是把自己的青春放在了他身上吗?!结果呢?换来了个死无全尸面目全非的下场!我们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说到最后,祝母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温衍白握着伞柄下端的手指尖动了下,眼底晦涩,“孩子不是我的。”
“你瞧瞧他说的是什么话?都到了这时候了还不承认那孩子!”祝母有些急眼,伸着食指指向温衍白。
搀扶着祝母的夏汁左思右想,“阿姨,或许我们误会温衍白了。”
“误会?”祝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雨零星飘落,打在黑色伞顶,汇合成巨大水滴,滚落。
温衍白抬起眼,略苍白的面孔像是精疲力竭般,声线很低,毫不避讳地道:“我这辈子只睡过祝唯一一人,我睡的谁,我很清楚。”
陆安延嫌弃地看了眼温衍白,心里不得不为温衍白默默地点个赞。
在场的夏汁松了口气。
祝母神色微顿,“那个孩子又是谁的?”
温衍白开口道:“不是我的。”
陆安延见机行事,将宋昭意拉到旁边,讨好地扶着祝母,“雨下大了些,我们先去避避雨。”
寒风料峭,新的一年,每个人面上仿佛都布满了心事。
祝母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对温衍白的而言一如吞没腹中,被陆安延搀扶到墓园外的豪车上。
宋昭意脚底像是黏住了一样,钝钝地站在原地。
夏汁上车时这才注意到宋昭意被抛在后头了,又原路返了回去,看到是那一幕是——
宋昭意双膝跪在祝唯一墓碑前。
雨水打在她身上,额前的碎发湿意满满黏在饱满的额头上。
夏汁连忙撑着伞走过去,替宋昭意挡雨,“昭昭,你这是干嘛?你起来啊,没必要下跪的。”
突然,宋昭意像是泪腺失禁了似的,豆粒大大泪珠猛地往下掉,“如果我不跟她闹脾气,一姐就不会跟温学霸同居了,更不会放弃钢琴去那种地方了。”
可惜,没有如果。
夏汁搀着宋昭意肩膀,“别怪自己,这是一姐自己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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