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出现强烈的冲击性画面让浅野映梨子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反馈,恶心感如同巨浪一般不断冲击着喉咙,要不是因为出现在耳朵旁边的声音更加能吸引她的注意力,那么她此时一定已经呕吐了一地了。

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死无全尸了啊,真是惨啊~”

那个声音语气从容地评价着录像带被卡在电视上的最后这一幕

“唔啊——!”

浅野映梨子吸着凉气感到后背发麻,慌忙地手脚并用窜出好一段距离后,才敢看向身后那个几乎吹着她耳边说话的人。

眼前之人不是水树飞鸟,而是衣服上沾着不少血污的录像带里的主人公——

加贺泷。

“为、为什么你的声音……”

但是这也让浅野映梨子更加混乱无法理解现状,明明是不可能再听到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有机会再听一次。

“会是水树飞鸟的?”

听到浅野映梨子的话,加贺泷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缓缓的靠近了她一步。

“不要过来!”

浅野映梨子抓起了身旁桌子上的颁奖用的人体雕塑,对准了加贺泷。

对方敛起了笑容,停止了继续靠近的行为,站立在原地无言的看着紧张无比的浅野映梨子。

“这是…开玩笑的对吧,这个录像带都是假的,水树飞鸟同学她还活着,躲在哪里刚刚在偷偷说话!对吧!?”

浅野映梨子看着眼前身上沾满不明血污沉默无言的加贺泷,鼻头不自觉的一酸,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

加贺泷严肃的看着浅野映梨子,随后缓缓的叹了口气,露出轻松和庆幸的表情。

“是啊,她还活着。”

是加贺同学他的声音……水树同学她还活着!

找到同伴和同伴平安无事,两件快乐的事情重合在一起让浅野映梨子突然激动得呼吸都有些不平稳起来。

而这两份快乐,让浅野映梨子得到的本应该是更多缓冲和欣喜的时间,但是……她此时却看到了因为电视的光芒照射在手中那刷漆打磨得发亮金雕像反射出来的画面。

在她的背后有一个手持着厨刀的女人,她的浑身破破烂烂的似乎为了拼合缝了好几十针,双眼如同死物一般毫无波澜的看着自己。

“这刀,就叫做晚安吧~”

是水树飞鸟的声音,不过此时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浅野映梨子缓缓的转过头,表情呆愣的看向了那被水树飞鸟高举过她头顶的那把锋利的厨刀,她记得附近有个家政教室,这把刀应该是来自那里吧。

“……水树——”

没等她说完话,这把悬挂在她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直扑她的面门。

叽噶——!!!

不是从鼓膜而是从头盖骨发出的巨响,似乎是是异物擦过头骨的声音。

脑子中一片空白,没有痛觉,没有知觉。

这里本应该是失去知觉之后又会立刻被剧痛暴力的唤醒,连昏过去都没有办法做到。但是,她此刻却感受到了祥和的宁静。

“还活着嘛……”

她品味着加贺泷盯着她说的最后那句话,无声的叹了口气。

对他来说,那样的水树飞鸟还能算是活着吗?

“搞什么啊…一开始就和一个笨蛋一样。”

虽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浅野映梨子还是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背叛…背叛…”

她喃喃着之前加贺泷挂在嘴边的话,到头来被背叛最多的不还是自己嘛。

“真理……”

浅野映梨子不禁想起了之前突然就消失不见的好朋友,她是不是也背叛我了。

……

我没有那么坚强,我不擅长社交,我也没有朋友。

至少在高中一年级的时候是这样的。

性格孤僻、无法融入集体,这对刚刚迈入代表青春的高中生活的女生来说,一开始就已经是一步死棋。

但是,这不一样,大家都是好人。有问题的,只是我而已。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把你送到保健室?”

“……没。”

“嗯?真的没事吗?”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那好吧。”

久而久之,虽然大家依旧主动的和我聊天,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大家和我之间出现了一层看不见的壳。

每当有人试图敲破或者融入保护壳里时,我都会惊慌失措,一旦对方表露出好意,就会迅速的退缩到双方都会安全的距离。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们,她们是真的喜欢我吗?

我害怕知道这个真相。

放学后像个落单的动物一样跟在经常和我搭话的那群人身后,只是这样默默地跟着、听着就已经很让我满足了。

因为有问题的是我,我没去过游乐园这种地方,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融入她们的话题。

“浅野!”

好像是有人再叫我!?

浅野映梨子猛的把视线转了过去,对方凌厉的眼神透过松散黑色长发的间隙,少女此时正被她热切的注视着。

“一起去游乐园玩吧!”

对方努力在脸上挤出了在学校里从来没有见过的和善的笑容。

“呼啊啊啊啊!”

浅野映梨子惊恐的大叫着坐起身来,大脑在断片中突然恢复了全部的记忆,把她唤醒的不只是被水树飞鸟捅的印象,还有她刚刚有一瞬间被谁抱住过的感觉,是熟悉的味道。

“玲村真理……”

她道出了梦中见到的那个笑容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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