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宇出狱的当天晚上,向雪雅在狱中食堂吃饭时,听说了这个消息。

一瞬间,她的火气就冲上了头。

她的眼前全是纪欣的脸,嘲笑的,冷漠的,还有得意和讽刺的。

向雪雅忍无可忍,端起自己手里的菜盆,就往她的脸上砸去。

正坐在她面前的狱友,陡然被扣了一头饭,当下暴起,与她撕打到一起。

向雪雅的眼里,她就是纪欣。

此时此刻,她哪里会放过她?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又抓又咬,手揪住她的头发就往地上按,按到地上之后,就拿脚狠狠往她的脸上踩。

周围的人都吓到了,狱警听到响动,已经往这边跑过来。

但是两个狱警,硬是扯不开她。

向雪雅整个人都疯了,一边疯狂打人,一边又吵又骂:“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的声音尖利的像鬼,一只手抓下去,“唰”地一下捞到了一个狱警的脸上,直接抓出四条红痕来。

另一个狱警提起腰间警棍,“哐”地一下往她身上砸去。

正大吵大闹的向雪雅,被打中后背,人一下子倒翻出去,躺倒在地。

如此,仍在不停挣扎,不停的骂:“你个贱人,贱人,我不服,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被狱警架了起来,送回牢里。

因为事件严重,把她单独关了禁闭。

入夜,整个牢里都黑了下来。

向雪雅躺在禁闭间又潮又臭的地板上,像死过去一样,久久未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还显示着她是一个活人。

食堂一架,已经耗去她全部体力,此时她站都站不起来。

后背上被警棍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每一下都像火舌一样,舔着她的心头。

她恨啊!

她恨纪欣,更恨贺东宇。

他怎么能出去呢?

他们两个都住在这里,既是不见面,她也觉得离他很近。

最重要的是,纪欣见不到他。

那么在向雪雅的心里,这就是最大的欢喜。

可现在呢,他出去了,他又可以跟那个贱人在一起了……

一想到这里,向雪雅的拳头就又握紧了。

她挣扎几次,指尖扣着水泥地的砂粒,把手上的皮都蹭破了,才勉强爬起来,靠坐在墙边上。

这个地方太小了,小到连转身都难,她坐着连腿都伸不直,只能蜷着抱住自己。

她不甘心的,她那么努力,怎么最后会落到这步田地。

她必须从这里出去,她要住大房子,要开最好的车,还要让最好的男人爱她。

她没有地方比纪欣那个贱人差,为什么她什么都有,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向雪雅在地上坐了很久,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可身体却支撑不了野心。

她试了几次,才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扒到门上的小窗口。

从窗口的缝隙里,她能看到外面走廊上的一点光。

那光如希望一样,吸引她踮直脚尖,一直往外面看。

可手上力气有限,才看了几分钟,她就支撑不住,又倒了下去。

这一次倒下,磕到了头,她直接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是被铁门的响声惊醒的。

“叮叮当当”的声音,敲着向雪雅的脑袋,像一把锤,敲的她脑袋生疼。

门上的窗口打开,狱警在外面喊:“向雪雅吃饭。”

她躺着没动,也没应声,只是死劲掐着自己的脑袋。

狱警喊了几次,见她一点动静没有,又扒着窗口往里看。

里面光线很黑,看不到她的神色,但是人躺着一动不动。

狱警有些慌,立马通知自己的同事,一起过来把铁门打开。

在她们慌忙进来,查看向雪雅的情况时,她却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使劲挤过她们往外冲去。

她的脚踩到狱警的肩,手抓到她们脸,整个人像着火的团子一样,疯狂往外滚。

可是没等出牢房的门,就被一棍干倒,又躺了回去。

几个狱警气的不行,一边把她往里拖,一边骂。

“死性不改,真以为自己能出去。”

“我看是已经疯了。”

“疯了一点都不冤,做小三上瘾了,为了扶正杀人,还越狱,能的她。”

“……”

向雪雅无力地看着她们又把铁门关上,之前递过来的饭盒,早就打翻在地,米粒和炒白菜混在一起,撒的到处都是,油腻又恶心。

她奋力奔出去的一段路,如过天堑,但其实只有一步的距离。

她离门口只有一步。

可是这次,她再也没力气往门口爬了,更没力气出去。

她躺在地上,渴望地看着外面的阳光,透过门缝流进来细细的一条。

她把手伸过去,让阳光照到自己手腕上。

她仿佛看到了,阳光在她手腕上变成一只金色闪闪的镯子,特别漂亮。

向雪雅在很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玩这样的游戏。

那个时候,她住在孤儿院的宿舍里,每天晚上有月光的时候,她就把手伸到窗缝里,让月光照到她的手上。

白天有阳光,她就让阳光照在她的手臂上。

后来,她被纪欣家领回去。

她还记得第一次进入他们家的门,向雪雅整个眼睛都不够看了。

那个院子实在太美,花都比外面的红,草也比外面绿,院子里的藤椅上,放着布娃娃和各种小孩子的玩具。

她的房间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夜晚躺上去,月光会全部洒到床上,也洒到她的身上。

所以,她在纪家的时候,晚上睡觉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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