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确实有些发热,且眼眶烫,又流鼻涕。

“去医院吧,天气太冷,感冒是很麻烦的事情,很难好的。”

纪欣本想说不用,但之前还硬撑着,现在被贺东宇鉴定为感冒后,她突然就没一点力气了,只能随他。

县城里稍微大点的医院,只有一家,坐落在县城东边。

有医生值班,给她看过以后,确认只是着凉的普通感冒,就问她是吃药还是打针。

纪欣在北城,几乎没遇到过这种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北城的医生都特别有主见,看过病之后,该打针就打针,该吃药就直接开药,正常情况下,是很少主动寻问病人意愿的。

她转头去看贺东宇。

医生笑了一下说:“你们夫妻可以商量一下,要是家里有孩子照顾不开,就开点药拿回去吃,要是没什么事,就输点液,明早就会好受一点。”

纪欣忙问:“输液是会好的快一些吗?”

“不会,普通感冒正常情况下也要五到七天,你免疫力如果还行,不吃药打针,扛一扛几天一样能过去,吃药打针只是让你好受那么一点点。”

好实诚的医生,纪欣都想下次带杜景平来学习一下了。

他们最后选择了打针。

打针能好受一点,还能在医院里坐一坐,不用去窝在车里。

医生麻利地开了药单,交给值班的护士后,跟他们说:“跟着她走吧。”

小护士看上去年龄不大,却手脚麻利,敲着药瓶,很快就把药掺好,然后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拿着针头从配药室里出来。

“这边坐吧。”

手法太熟练了,纪欣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把针扎了上去,调好点滴的速度,并且把药瓶拿下来,递给了贺东宇。

“带你媳妇儿去那边吧,那儿晚上没人,可以躺一躺。”

贺东宇“诶”了一声,接过药瓶,托住纪欣的手臂,往她指的一间病房里去。

里面确实没人,而且收拾的也很干净,最重要的是,竟然有两张病床。

躺到病床上的纪欣,忍不住苦笑:“真没想到,我们两个有一天会可怜到在医院里借宿。”

贺东宇比她乐观:“还好吧,相对于外面,这里已经很好了,你想想要是在车里过夜,还是在重感冒的情况下,会怎样?”

纪欣当下想捂脸:“是我拖累了贺总,把你拽到这种地方来,自己还第一个撑不住。”

贺东宇搬了凳子,坐到她的床边上,跟她说话:“是我自己要来的,怎么成你拖的了,你能拖得动我这么大个人?”

这话说的就十分调皮了,一点也不像他过去的风格。

纪欣眯着眼看他。

他也看她,目光温和,丝毫没有过去的阴鸷和冷漠。

她恍了一下神,才疑惑地问:“贺东宇,你是变了吗?”

贺东宇眉峰轻轻动了一下:“变了?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不好说,好像与过去有点不一样了。”

他便笑了起来。

纪欣又问:“你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

他自己抬头想了想,又摇头:“并没有刻意改变,只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一点而已。”

“那你现在过的好吗?”

“还行。”

纪欣没再往下问。

贺东宇一时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你呢?现在怎么样,过的好吗?”

纪欣点头:“也很好。”

这种问话,平平无奇,乍一听上去很正常,但又透着陌生和疏离感。

语气和词句,都有点像两人多年未见,但其实,他们同在一座城,住在对门,只要愿意,几乎天天可以遇见。

那句“现在过的好吗”,并非问此时此刻的生活,而是心情和心境。

无论回话是真是假,得知对方现在过的还好,纪欣都松了一口气。

她其实有点怕贺东宇过的不好。

人在过的不好时,就会很容易想起过去,或者构画不切实际的未来。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静到几乎可以听到点滴落下的声音。

贺东宇等着一瓶水滴完,起身叫了护士来换一瓶新的。

之后,他没再坐下,而是问纪欣:“你晚上没吃饭,中午吃的也不多,这会儿饿了吗?我看医院门口还有卖东西的,去给你买些吃的吧?”

“我想吃泡面。”纪欣说,“里面还要加香肠,加卤蛋,加辣条。”

贺东宇:“……”

这位姑娘莫不是感冒把胃烧坏了,怎么突然这么能吃,还吃这些东西?

纪欣不等他问,已经在催了:“快去吧,我已经很饿了,刚好医院里有开水,你多买点,我可能会吃两桶。”

贺东宇:“……”

他再次无语。

不过,还是去了医院门口的小卖部里。

到了那里,才意识到,纪欣为什么要吃这些。

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别的吃的,基本都是泡面,袋装面包,然后是一些纸巾,脸盆等,医院会用到的东西。

他拿了一个塑料袋,满满装了一袋子,拎回病房的时候,正好被医生看到,立马叫住他:“饿了呀?半夜吃这些可上火了,别加重感冒了。”

贺东宇连忙说:“是我吃的,她一会儿喝点牛奶就行。”

“嗯,那边有开水,牛奶可以泡在开水里热一热。”

真是太热心,太体贴,太周到了。

贺东宇拎着袋子进病房时,还不忘跟纪欣说这事。

她也点头:“对呀,这小地方的医院,医生好像邻家的兄弟姐妹,一点也没有架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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