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拎着大袋葡萄到医院的时候,纪欣与贺东宇才刚刚吃过晚饭。
两人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楼下散步呢。
可惜看到好吃的,纪欣又不想走了。
“等着,我现在就去洗,洗了我们一起吃。”
杜景平明显带了嫌弃:“你在这儿照顾他呢,他越来越瘦,你倒是越长越胖,到你们出院的时候,你是不是得去报个减肥班了?”
纪欣拎葡萄转身怼他:“要你管,我肥也没吃你家的米饭。”
“可你吃我家的葡萄啦。”
“这是思明送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思明立马跟她统一战线:“对呀,是我送来的,跟你什么关系?我的就是纪欣的,她吃自己的东西,长胖长瘦要你管,我还没说你乱看美女呢。”
杜景平:“……”
在美女面前,他的怼怼属性根本不灵。
倒是旁观者贺东宇,看到他吃憋的样子,笑出了声:“呵,杜医生也会有今天,好看。”
杜景平瞪他。
他也不甘示弱,立刻瞪了回去。
两人跟个小学生似的,在病房里互相调侃对瞪。
谢思明则跟纪欣一起去洗葡萄了。
到了水房,纪欣才开口问她:“我刚刷到新闻,郝美君出事了?”
谢思明“嗯”了一声,轻叹:“速度还挺快,这么一会儿功夫新闻就出来了。”
“这么说是真的了?”纪欣转头看她,“你早知道了?”
“也没有很早,比新闻出来的早一点而已。”她说。
纪欣疑惑:“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有什么好说的?”谢思明并不在意,“现在她的死与活,对我们还有什么意义吗?”
纪欣没说话。
确实没意义了,因为无论赦美君是活着,还是死了,都已经拿她们没办法,也不会再翻出什么浪来了。
只是,她毕竟是项子恒的母亲,这样死了,纪欣心里总有些怪怪的。
谢思明安慰她:“她的死,都是自己作的,你不用因为项子恒的关系,就过意不去。”
看纪欣还是心不在蔫,她问:“新闻里只说,她是从楼上摔下来死的,真是这样吗?”
“是这样,她是从楼上摔下来的。”谢思明回的肯定。
可她却突然想起来异常来,“她不是正在坐牢了吗?怎么会爬到楼上去?”
谢思明冷笑出声:“她想越狱。”
纪欣:“……”郝女士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而谢思明,显然比她更了解那个人,细心解释:“她从来不甘心自己会输,也不甘心会真的在牢里坐几十年,当时只所以进去,不过是她权宜之计罢了。”
这话说的太深了,纪欣没明白。
主要也是郝美君刚出事,贺东宇这边就查出了生病,她的大部分精力都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太多心思去想别的事。
此时听谢思明提起,才渐渐回想起郝美君的为人。
她确实不是一个甘心输的人,她是那种哪怕输到最后,也试图在最后的境况里,再扒拉出一线生机进行反扑的人。
谢思明道:“按她的计划,她在牢里只不过是将养生息一段时间,她的儿子会在这段时间,重振旗鼓,正式接手中联通讯。”
纪欣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如果了解,事情又怎会弄成这样子?”
谢思明对她,知之甚深:“她不但不了解,还特别自信,郝美君的潜意识里,觉得她的儿子,会像她一样要强,根本不会认输,只是暂时蛰伏而已。”
纪欣:“……”这种人,已经不知道该不该说悲哀了。
谢思明继续道:“凭着项子恒的能力,一旦接手中联,就算短时间内,不能挽大厦将倾,也能把她的危机化了。”
“只要她能从牢里出来,保外也好,真正捞出来也罢,总之,她出来后一定会去境外,这样,她就有机会重新开始了。”
纪欣再次无语:“她没料到项子恒会把公司卖给你。”
“对,她没料到,她更没料到,这件事她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杜晓风去牢里探望郝美君,跟她说些什么,谢思明是知道的。
两个都是小人,针锋相对,互相报复是难免的。
也正是因为他的探望,才加速了郝美君从牢里出来的速度。
也才是最后悲剧的开始。
谢思明把洗好的葡萄放到盘子里,擦了手上的水珠:“任何事的形成,都不是偶尔,她能走到今天,真的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怪不得别人。”
纪欣没说话,端着葡萄往外走。
到了走廊上,才跟谢思明说:“这事你先别跟贺东宇说。”
她很奇怪:“他现在不看新闻,不玩手机吗?”
“被我管着,不能随意的玩。”
“那不是迟早要知道,况且这事对他来说,只能是好事,为什么要避着?”
纪欣先往病房门口看了一眼,才小声回她:“你是不知道,只要有关公司的事,他连病都不养了,不但自己要忙,还要催着我回去工作。”
纪欣十分无奈:“像个执拗的大孩子,完全管不了,只想等到周五,各位专家会诊之后,能有一个好消息,那时候再让他知道,可能会好一点。”
语气带着厚重的宠溺和无奈,还有迁就与小甜蜜,她自己虽然没查觉,可谢思明却看了出来。
只是她们才一进病房,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劲。
杜景平坐在贺东宇的床边,手里拿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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