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冲一路抱着南菻嫣的腰,半抱半扛地将她带出森林。

林外,木冲的两个影卫正在马车旁等候。

而南菻嫣双臂搂着他脖子,脸也埋在他脖颈旁边。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半路掉下去,南菻嫣更愿意两手掐住木冲的脖子,而不是抱住。

一直到木冲带着她站在马车边上,南菻嫣都保持着鸵鸟的姿势闭目塞听。

木冲无奈,腾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背:“到了,快下……”

话还没说完呢,只见南菻嫣一个激灵,动作迅速地放开他的脖子从他怀里跳出来,然后一下子窜进马车车厢里去了。

“……”木冲看着空荡荡的怀抱,呆愣了两秒,然后动作流畅地跟着南菻嫣的脚步进了马车。

马车内,南菻嫣见他进来,绯红的小脸一沉:“你进来干嘛!”

木冲道:“我也是伤患啊,神医菻儿姑娘,你难道忍心让我在外面吹着风赶马车?”

他脸上可以扮出些可怜的神色,南菻嫣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但又狠不下心来揭穿他,只得任由他在身边坐下了。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二人一时竟对坐无言。

南菻嫣觉得尴尬。干脆闭目养神。

突然,外面传来马匹嘶鸣,车厢狠狠地颠簸了一下。

南菻嫣立刻睁开了眼,正想开口询问,就听到一边木冲镇定的声音传来,让她稍稍安心几分:“发生何事?”

外面赶车的影卫迅速回答道:“回禀主子,路边树枝刮到了马匹,并无大碍。”

木冲便不再多言,回眸看到南菻嫣面上还有惊吓之色,开口时便带上几分刻意而为的轻松:“外面租来的马匹到底不是军营里见惯了沙场的马,让你受惊了。”

南菻嫣听见他这样说,便知道对方是在刻意安抚自己,于是也缓和了神色:“没关系,是我过度紧张了。”

二人之间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南菻嫣正欲开口,马车却突然一阵强烈的颠簸,坐在窗边的南菻嫣身形一个不稳,直直地向对面坐着的木冲怀里跌去。

而木冲见她身形向自己倾倒过来,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将人接了个满怀。

颠簸过后,马车恢复平稳。车外传来影卫询问的声音:“主子,菻儿姑娘,你们还好吧?”

车厢里,木冲抱着南菻嫣开口道:“无妨,继续赶路吧。”

南菻嫣静静地呆在他臂弯里,一动不动。

木冲心下奇怪,这丫头这次怎么这么安静?别是摔坏了哪里吧?

遂扶着她肩膀,欲细细查看她情况。

却见怀里那人整张脸埋在衣服里,只露出一只小巧的耳朵,正泛着红。

木冲会心一笑,语带笑意:“早知道你总归是要呆在我怀里,方才直接抱上车岂不是省事?”

南菻嫣听出他话语里的促狭意味,一时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木冲哪能让她得逞,双臂稍微用力,欲困住怀中人的动作,此时,左手小臂处却是传来一阵麻意。

他一时不察,低声“哎哟”了一下,放了手。

南菻嫣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从他身边远离,缩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去了。她脸颊绯红,那好看的颜色甚至顺着脸庞爬上了她的眼角。

她开口质问,语气里却带了些哭音:“你干什么!”

木冲这才认识到自己的无理,慌忙道歉:“抱歉,我、我并非故意,只是想……”

只是想?只是想什么?

木冲一时语塞。

而南菻嫣只是拿泛红的眼瞅着他。

木冲叹了口气。他从不是这样轻浮的人,别说他一直以来受的教育不允许,就是他本人对那些贵族女子富家小姐都是彬彬有礼甚至敬而远之。可唯独对南菻嫣,他不希望两人之间有距离。

“我只是想抱抱你。”

听到这个回答,南菻嫣顿时愣住了。

她心下本就是一团乱麻,木冲此时此刻的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灼的她心疼。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本就该是两道平行的直线,再多的交集也不过徒增往后的遗憾和伤心。

想到这里,南菻嫣硬是逼迫自己摆出一张冷脸:“木将军还真是不害臊,你难道不知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要吗?你如今此番动作万一传出去,让南菻嫣如何做人!”

木冲似乎没料到她这样的反应:“怎么会传出去?就算真的传出风声,我也已经说了,我会娶你。”

南菻嫣冷冷道:“你要娶,我就必须嫁吗?还是说,木冲将军是觉得这事传出去,我名节已毁,而你大发慈悲迎我进门就能化解了?因为你的一时戏言一时兴起,我就必须付出我一辈子的幸福吗?”

她的话语过于尖锐,刺的木冲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做的事会让你这么难过。但我说要娶你,从来就不是一句戏言。”

南菻嫣心里震惊,面上的伪装也无法再维持下去,她知道自己对面前的男子心存好感,她无法欺骗自己。

木冲见她久久无言,也只能噤声,一时间,马车车厢里只能听到马蹄声和车轮碾过地上石子的声音。

突然,影卫的声音从帘子外面传来:“主子,我们到了。”

木冲应了一声,起身就要下车。

却听到身后南菻嫣声音轻轻地说:“……我现在是不会嫁给你的。”

心里突然空了一块,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回头。

身后的声音依旧轻轻的:“但也只是现在而已。”

空掉的地方瞬间被填满。木冲回头看着南菻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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