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

白泽……

国师低着头,脸色凝重,眉毛上爬满了严肃。

他没有第一时间偏袒于叶君澜,而是语气沉重的说道:

“澜儿,你就不该送白泽。”

叶君澜哽了一下,隐约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白泽……莫非有什么故事?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

国师张开了嘴,长叹了一声,这该从何说起?

他背过身去,双手负在身后,看着不远处的花坛争艳,他目光深了深,想起了当年之事。

“这已经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了。”他语气沉重深幽,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叶君澜的呼吸紧了一下,认真的听了起来。

国师酝酿了下字句,方缓缓说道:

“大概十多年前,那年寒王尚且年幼,不过才八岁,芸妃便离他而去。”

人类生老病死,乃是正常现象,但不正常的是……

“芸妃是……与人私通,被皇上赐死的。”

叶君澜睁大双眼。

私通!

去世了!

宗政寒说要带她去见母妃,她一直以为母妃是活着……没想到……还是这种死亡的方式。

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

芸妃倘若这般不端正,怎么会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

“这是真的吗?”她不相信的问道。

国师想了想,摇头,“自然不是。”

当年之事关乎皇家颜面,知晓的人少之又少,他是因为与皇上接触多年,这才了解了一些。

“听闻,芸妃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当毒药渗入骨血的时候,会令人产生幻觉,芸妃将别人当成了皇上……”

沉重的语气。

有人在害芸妃。

当年,寒王不过才八岁。

更惊悚的不是这些,而是……

“导致芸妃中了慢性毒药的物品是一块玉佩,雕刻着神兽白泽的玉佩,毒药浸在上面,芸妃长时间的贴身佩戴,故而会中毒。”国师道。

叶君澜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白泽牵出了宗政寒年幼时痛苦的回忆,故而才会失控震怒……

换作是她,她可能也会这样。

心中的怨愤与怒火瞬间消散了,剩下的事坦然与理解。

“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抿着嘴巴。

国师看着她,“你不知道。”

叶君澜愣了一下。

国师直视着她的双眼,用那沉重的语气说:

“澜儿,你不知道,这块刻有白泽的玉佩……是宗政寒送给芸妃的生辰礼物。”

叶君澜闻言,瞳孔骤缩,整个人震上一震。

宗政寒亲手送的!

宗政寒是‘害死’自己母妃的‘凶手’!

当年的他不过才八岁,竟背负着这么沉重的骂名与压力,甚至还背负着母亲的性命!

他的手上没有鲜血,但这份自责与愧疚会折磨他一辈子,永远都放不下,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

是谁做的!

是谁竟然对一个孩子这么残忍!

……

寒王府。

将寒苑。

男人盘腿而坐,楚修的手掌抵在他的后背心上,渡入雄厚的内力,助他平复气息,卫风和卫经立在一旁,满目担心,攥紧双手,久久喘不得一口大气。

内力无形的波动在二人之间流转着……

半晌过后。

楚修收手。

宗政寒运着内力、尽数压入丹田,神色平静了几许,相较于之前吐血不止的模样而言,已经完全稳定下来。

楚修道:“听万衍东说,叶君澜的血能够压住你体内的琉火诀反噬,怎么把人吓跑了?”

此话一出,宗政寒身上的气息陡然沉了。

卫风卫经齐齐低头,不敢说话。

叶君澜……

宗政寒回想之前,刚刚压下去的气息顿时又汹涌的躁动起来。

他的情绪波动了,带动了浑身的气息。

楚修扬手抵在他的后背,“当真爱上了?”

宗政寒闭紧双眸,调整内息,稍稍平复了些,他缓缓睁开双眼,指腹拭去嘴角的一抹血迹。

“让你找的东西呢?”他的嗓子沉甸甸的,格外沙哑。

仿佛被人捏住了喉咙。

楚修抬眸,“自从魔宫灭了,寒冰诀便不知所踪,找起来难如登天。”

寒冰诀是一本至阴致寒的上上乘秘籍,与琉火诀是同一个层次的,如果江湖上的一流秘籍是高级的话,那么这两种秘籍就是顶级之中的顶级。

一个至冷,一个炙热。

至冷时,可以凝气成冰,化水成剑,杀人无形。

炙热时,能够凭空凝火,熔炉般滚烫,焚化万物。

一阴一寒,相生相克。

找到寒冰诀,可以克制琉火诀。

但是很难找,况且这寒冰诀还是魔宫的东西。

宗政寒淡淡:“哦。”

话音落下,便没有下文了。

沉默……

空气沉寂……

气氛隐约不对劲。

楚修侧眸扫向卫风卫经二人,又看了看宗政寒。

能将自己气吐血,认识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他没有多留,出去了。

卫经和卫风对视了一眼,随之,他跟着出去了,卫风留下。

出去后,楚修正在拐角处等他。

他快步走上前,拱手行礼,“楚楼主。”

楚修颔首,问:“怎么回事?”

卫经抿了下嘴角,犹疑了好一会儿后,才简便明了的回话:

“一个时辰前,叶公子赠予芸妃娘娘的礼物被主子看见了,是……是一块刻有白泽的玉珏。”

主子刹那间失控,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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