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蝉像是提着一个孩童一般,将参商提在空中,虽然他自己的身高也不高,但是竟能提起比他高很多的参商。

“我看这小子鬼鬼祟祟地在周围走来走去,定是个小偷吧。”暮蝉甩甩手中的参商,参商则是一脸惊恐。

“师父,这是我们豫梁的使臣,参商,不是小偷,他应该是来找我的。”乌夜啼端坐在桌前,看着参商的笑话。

“还不给人家放下,这样成何体统!”皋烟怒道。

“哦,不是小偷啊。”暮蝉将参商放回地上,重回地面的参商真庆幸这黑袍小孩没有把自己扔在地上,不然自己这小身板可能都要被摔坏了。

“来找我何事啊。”乌夜啼问道。

参商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好奇地看着与乌夜啼对坐、形同枯槁的白袍老人,老实回答:“我听说象郡和百越的使臣会来,就想着过来看看,没找到被人抓了。”参商仍心有余悸地看着身旁漫不经心的小孩。

“这是我的师父,这次我找他们来请教一些问题,你不用紧张,他们不是什么坏人。这位黑袍的小孩叫暮蝉,暮色的暮,蝉鸣的蝉,这位是皋烟,鹤鸣于九皋的皋,烟雾的烟。”

既然乌相都这么说了,那参商再觉得他们奇怪也不能表现出来了,他向两位奇异的老师行礼:“师祖好,我叫参商,二十八星宿的那两个参和商。”

“好名字啊,乌小子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徒弟?”黑袍小孩大大咧咧道。

“他曾经请教过我一些问题,算是我的半个学生吧。”乌夜啼则是没想到参商直接喊他的两个师父为师祖了。

“我一辈子都是乌相的学生。”参商则是非常谦虚地把自己放低。

皋烟盯着参商看了一会儿,对乌夜啼说:“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定有一番作为。”

“我看也是,虽然胆子是小了点。”暮蝉笑道。

“不打趣了,我们也该走了,你照顾好自己。”皋烟对着乌夜啼说道,然后拉着暮蝉就走出了烟波殿。

“再见了,乌小子。”暮蝉挥挥手,像极了被长辈强行带走的小孩。

参商和乌夜啼出门相送,看着九驹战车飞驰向那无尽虚空,最后消失。

“乌相的老师们,果然也不是普通人啊。”参商第一次看到如此神异的景象,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

“哈哈,进去吧,算算时间,他们也该来了。”乌夜啼拍拍参商的肩膀,先行走进了烟波殿。

两人坐下不一会儿,两驾不同颜色的马车便驶进了风雨门,停在烟波殿前,乌夜啼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子,说道:“两国使者同时来到,看来他们来之前是已经碰过面了。”

参商不动神色地点头,表示赞同,两人没有对视一眼,却已经心照不宣。

百越的使臣高醉歌从绿色的马车上下来,他穿了一件绿色的丝绸华服,也带了一顶黑绿相间的帽子。象郡的使臣余亦辞从金色的马车上下来,他的华服也是金色的,上面用金线绣成繁复的花纹,彰显着他的尊贵,头上也戴着一顶金色的帽子,这两个人身上的颜色虽然不同,但是却都展现了各自国家的特色。

二人一同走近乌夜啼的身边,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直接坐下,四个人就这样无言端坐着,默默饮茶。

沉默了许久,终于是百越使臣高醉歌忍不住了,他突然面露焦急:“乌相啊,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那彭蠡最近可是十分猖狂啊,据我们探子打探,他们不断在边境屯兵,这很明显是要发动战争啊,我们百越和豫梁可不能落后啊,不然被彭蠡抢占了先机,那可就为时已晚啦。”

旁边的象郡使臣余亦辞和乌夜啼都保持沉默,参商放下茶杯,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们豫梁夹在你百越和彭蠡之间,我们也很难办啊,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西畴和西秦,豫梁实在是惹不起,其实我们这些南方小国倒是可以考虑和西秦结盟,到时候彭蠡若是开战,西秦可以拖上一段时间,二位觉得如何。”

“这……”高醉歌迟疑了,他是知道自己国家和西秦的矛盾的,上次的血仇,西秦的殷沛肯定不会忘记,想必是对他们百越恨之入骨了,不可能会同意结盟,这参商难道会不知道吗?

“我们国家跟西秦是有些矛盾,不太好结盟。”高醉歌犹豫道。

“那不如考虑一下西畴,他们的实力说小也不小的。”参商还是很从容。

“只怕那西畴已经与彭蠡勾结在一起了。”旁边许久没有说话的余亦辞开口推测道。乌夜啼听到这看似大胆的推辞,抬眼深深地看了余亦辞一眼。

“是吗,上次国战西畴可是被彭蠡打得最惨的啊!怎么还敢结盟的。”高醉歌表示不相信。

余亦辞也不解释什么,只是盯着手中在茶杯里缓缓打转的茶沫。

“不管怎么样,麻烦乌相考虑考虑,促成豫梁和我百越结盟吧,咱们同属于南方国家,理应一起联合起来对抗和銮的狼子野心啊。”

“高使臣也别着急啊,这种事情是要很慎重的,不是你几句话就能定下来的。”参商依旧“代替”乌夜啼说话。

“怎能不急呢?请乌相劝劝辞鸿……”高醉歌急忙开口。

“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