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先起头说着哑女乃是天上仙女下凡。

一传十,十传百,变传成了真事,还有模有样的塑造了其前世今生,将她美化。

朝廷也听闻了此事,为其建造庙宇,受世人香火祭拜。

嫦女被奉为嫦娥仙子,受百姓万般敬重爱戴,甚至于惊动了天庭。

嫦女还是行踪不定,终其半生,阴差阳错之下参悟天道,一念成仙。

天文那日月色皎洁高挂,有仙女锦衣华服,受世人跪拜,其身形若惊鸿,衣角翩飞如仙明。

天庭见其女,以为清冷哑声,身无长处,只会其舞,奉为散仙女,居于广寒宫。

二说是嫦娥自请不求仙职,只愿时时与月为伴,居于荒凉之地,便赐广寒宫。

八月十五月夜时,人间总能看到一舞动的仙子,为做纪念,制中秋节,久而久之,传言便转变成各种版本。

听完这故事,再看那月下的身影。叹了口气道,“公子可知那曾为她守桥的男子是何人?”

“不知。依稀听闻过,倒也是个不错的男子。”

“公子既说不错,那定然是个极好的男子。”他笑而不答。

我又问:“那仙子可是真盲?”

“真盲或是假盲,谁又知晓呢。”

他答完,我便没在问了。

心底扔留有疑惑,谁人又可知,起初她是为谁而舞呢?

一手扶了扶发烫的脸,喝下一口酒,意犹未尽的抿着唇舔了舔。

不悦的抬头看向斜前方,举起空酒瓶摇了摇:“公子可真是吝啬呢,竟只给我这么点。”

“再喝该醉了,酒又岂能贪多,给你解解馋也就够了,竟然还不知足。”

努努嘴,还是把酒瓶递到他手里。

顺手接过,前迈过一步到我身前,高大的身影占据我的全部目光。

弯下腰用他那好看的手靠近我越发通红的脸颊。

手背和滚烫的脸上的皮肤接触,像雨滴啪嗒落在花瓣面上娇艳欲滴。

“脸这么红,醉了?”

“有些。”

触感消失,脸上还残留着余温。

脑袋发蒙,酒劲倾斜而来涌上心头脑后,意识涣散,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疼。

又来了。

这莫名的病症感觉。

“公子。”

“嗯?可是头晕了?”

“你过来些。”拧着眉头看向他。

走到我身旁,强撑的不适瞬间瓦解,瘫软在他身上,将头靠在他身上闭了眼。

他摇头失笑,只当是我醉了。

殊不知袖口下的手紧紧的攥着衣衫,强压下不适感,贪恋着他的温暖。

片刻才缓过来神。

睫毛轻颤,我睁开眼睛:“公子,我们回去吧。”

“好。”

他正要扶起我,我丝毫不动,仰头委屈着,“我没力气。”

我倒不是同他耍脾气,却是真的全身瘫软不适,方才的心悸,那绞痛感着实令我虚弱无比。

好在公子并未深究,随我意愿一把将我拦腰抱起。

未行多远,仙子已舞毕,恰从身旁路过,行小礼以示敬意,翩翩而去。

余光看见那远去的身姿,清清淡淡,光华内敛。

纤瘦的背影,让我一阵愣神。

在这硕大庄严的天庭,你也感到孤寂嘛。

我想叫住她,可赖在公子怀里我着实懒得动,难以开口,况且她已然走远了,就此作罢。

不由得在心中怪罪自己,近来越发懒慢娇贵了,这样埋怨着,困意浅浅的笑便是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又是不安稳。

公子忙于事务,却也抽出时间来陪我到这望月台来,只是他担心我身子孱弱,受不得这儿的寒气,时时带我去他处玩耍。

但我偏偏爱上了这望月台。

他不知,我会偷偷跑来这里。

自回到天庭以来,我的心思越发让公子琢磨不透,有些事也时时瞒着他不愿告知。

我能觉察到公子的觉察,可他的觉察正是我故意为之,因为我知道,只有让他看不透,才能一切安好。

而我更知道,公子的觉察只会让他更在意我,百般对我好,却不会过问或插手。

公子总是如此,

太温柔,是好,也是坏。

公子因事外出,我得以有空闲独自来到望月台。

在姻缘涧截一枝梅花节,携上一件取暖披风,一路向偏僻无人的路上走,辗转许久才到达这儿。

坐在台边角处,时而俯视,时而仰视,是阵阵的发呆。

轻晃荡起双腿,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随着目光不断注视摆动的腿脚,残存在心里的那丝孩子气让自己突的笑出声来。

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我侧了头却看到另一边安静的坐着亭亭盈盈白纱遮面的嫦娥仙子。

她没看我,在认真的凝视着月亮,只漏出一双阴阴朦朦眼睛来,却好似满身的流光溢彩。

我犹豫着要不要起来行个礼,或者同她搭话,仙子却好似一点没看到我的样子,彻底把我忽略个完全。

我不免有些小紧张,低头嗅了嗅梅花枝上的香气,收了方才还残留在嘴角的笑意,兀自发起自己的呆来。

不想的是,哪怕就这样互不打扰,她却还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几番觉得气氛怪异,半转过身子,侧着头道:“仙子。”

嫦娥没扭头,只目光往这边睨了一眼。

我仍不死心,又叫了一遍“仙子。”

她这才偏过头看向我。

“这个送给你。”伸手把手中梅花枝递了过去。

她没接,只看着我。

正当尴尬,我的手伸也不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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