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接过话来,说道:

“老爷子,您这话说得不对,我们学校,光我知道的,就有好多人,既能说之乎者也,又爱看皖之先生的文章,两不耽误!”

老爷子梗着脖子,回应道:

“你们这辈还能说之乎者也,到你们下辈呢?”

年轻人笑道:

“到我们下辈,谁还去管他们,爱学哪个,学哪个呗!”

终于轮到老爷子了,便听到老爷子无奈的叹着气,递上手里的包袱,又从怀里掏出两块大洋,工人报数:长衫三件,皮袄一件。

接过老爷子手里的大洋,等汤皖登记完,就听见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这件事办得好,多帮助一些下面人,不过啊,老祖宗的东西,能尽量不丢就不要丢了!”

汤皖这才回应道:

“老祖宗的东西都存在书里呢,能保存上千年,以后的人若是想学,随时可以学,丢不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老爷子嘴里边念叨着,边走开了。

等到老爷子走了,就轮到刚最先说话的那人,递上来一大包物品,里面叮咛啷当的响,是一些盘子,杯子等日常物品。

“家里这些物件也用不上,扔了也是可惜,就想着拿来了,也不知能不能用得上?”

汤皖接过来,递给工人,笑着说:

“当然能用上,都是花钱买的,给他们,也算物尽其用!”

“那就好,回去就给街坊邻居说说,家家都有这些东西,扔又舍不得扔,不扔又占地方!”

.......

又过了一会,便轮到这俩年轻人,递上一个包裹,还有两本书,里面有几间缝补过的学生装,洗的干干净净的。

这俩年轻人犹豫着,畏畏缩缩的递上一个泛黄的本子。

“皖之先生,我们是水木的学生,特别喜欢您写的诗,然后我们私下就组建了一个诗社,也写了一首,能帮忙看看么?”

汤皖停下手里的工作,结果本子来,认真的看着。

《我》

“我是一片执拗的土地,”

“世间的一切都有我存在的痕迹。”

“但愿:”

“阳光照亮我身影;”

“月光指引我前进。”

这首诗,全篇运用拟人的手法,把自己比作世间万物,或者世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最后两句用对比来升华全诗的主题:不论白天或者晚上,但愿两者都能同行在正确的路上!

既有些朦胧诗的感觉,又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面,尤其是最后两句,但愿“我”能表里如一,而不是白天一个样,晚上又是另一个样。

汤皖不由得多读了几遍,真心觉得写的非常好,不由得夸赞着,点评道:

“写的极好!”

这俩年轻人本来忐忑不安的心,瞬间轻松下来,要知道他们现在面对的,可是公认是白话诗奠基人,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皖之先生,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在这首诗下面签个名字么?”

汤皖有些吃惊,然后就想起了上次的尴尬事件,不由得问道:

“签名?签谁的?”

这名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听人说,皖之先生遇到好的文章,便喜欢签上自己的名字!”

汤皖的心里瞬间冒出尼克杨的问号脸,自己啥时候有这样的癖好了?还被传了出去!但是面对俩人无关痛痒的小请求,也不好意思拒绝。

于是,便拿起桌上的笔,在这首诗的下方,写下了自己的大名——汤皖。

这俩学生接过本子,异常欣喜,如获至宝,连连道谢,行完礼后,便开心的离开了。

只留下还在原地思考的汤皖,回忆着以往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喜欢给中意的文章签名的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