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事,便总是因为人的欢喜,而变得慢慢符合人的习性,大概是因为自己老婆太美丽,而又要经常去外地出差,因此妇女之节烈观就应运而生了。

又大概是因为老王为人太实诚,做事情件件实干,不省力气,同班的人自然就有了怨气,你老王一个人实干,我们所有人便都要和你一样,不是拖累人么。

所以啊,老王日后做事情,也就慢慢变得和所有人一样了。

汤皖想到这里,瞬间就豁然开朗了,大概是某个人随口说了一句,又或者那天讲台上,认为王斯理是来要签名的尬事被人知晓了。

有的人便发现,或许把流言当真实,搞不好真能要到签名,于是便先试着要了一下。

而汤皖也就给了,那等场合,总不能让俩个年轻人丢了面子,以后若有人要拿这个借口来讨要签名的恶果,便只有自己往肚子里咽了,这才是符合这个世间的常理。

“是的哦,这才是常理!”汤皖对着自己恶趣味的吐槽道。

“是什么常理?”六爷问道。

汤皖便把刚刚的签名的事情,当做一件好笑的事情,说了出来,倒是引来了六爷的打趣。

“皖之先生以后的‘文章’,怕是要桃李满天下了,这个本子一打开,有你的本人签名,另一个本子一打开,还是有你的签名。”

汤皖只能苦笑着,道:

“那我得擦亮眼睛了,写的不好的文章,可不敢随意签名,倘若以后,被人瞧见了,有损我的名声。”

正在这打趣间,便远远地瞧见去城外施粥的人回来了,顶前面的,还是那辆熟悉的大车,走在最前头的是车行的少东家,正领着人走过来。

六爷朝着远处喊道:

“今日怎的弄得这样迟?”

大概是昨日施粥时,六爷对难民说,今日会多施一些粥,大家私下互相传播,导致今日来喝粥的人比昨天翻一倍多。

喝粥的人多了,施粥的人手自然就不够了,秩序无法维持,一会儿就堵着路,来往的人过不去,便对着难民喊:

“赶紧的,速速让条道儿,莫耽误了事情。”

来喝粥的人哪管得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拼着全身的力气,抢到一个有利的位置,哪能因为让路而失去了位置,导致没了喝粥的机会。

因为只要出这一小会的力气,就可以喝倒粥,比瘫坐在大街上,哭爹爹,求奶奶的讨饭好多了,而且,在这里喝粥是有正当理由的。

若是给别人,不给他们,便可以理直气壮的骂道:

“大家都是吃不起饭的,凭啥给他们粥,不给我们,这就是瞧不起人。”

瞧瞧,有着一身的力气,喊着最有力的口号,谁要是不给他粥喝,便立马就要被扣上一个“瞧不起人”的大帽子。

同样的,对着路人也可以这样骂道:

“让路,让什么路?耽误了我喝粥,你赔的起么?”

过路人肯定是不干的,凭什么你喝粥,要堵着路,不让我过去,耽误事情,于是便起了矛盾,这件事路人占着理。

但谁叫过路人能吃饱饭呢,总不能和一个靠施粥填饱肚子的人讲道理吧,于是,只能等维持秩序的人把路清空,让路人通过!

但是维持秩序的人不够,管不住场面,所以少东家只得站到大车上,大声喊道:

“不要堵着路,路不通,就不放粥了。”

于是乎,片刻间,堵着路的人就散开了,更不需要维持秩序的人前去劝说,此乃一物降一物。

路虽然通了,可是施粥的速度依然快不了,因为都是乱糟糟的举着碗,有缺口的碗顶在前边,完好无损的碗在后面。

车夫们每天城里,拉着形形色色的人,眼睛尖着呢,一眼就能瞧出这些人的身份,便就又停止了施粥,对举着有缺口的碗的人,说道:

“先去一边等着,等难民发完了,再轮到你们。”

听到这,汤皖便问道:

“那他们也能干?”

少东家颇为无奈的说道:

“干?自然不肯干,后来我就想了个注意,用两个铁锅分开施粥,有缺口的归一边,没缺口的归另一边。”

“就只是用碗有没有缺口,就能分类难民和乞丐?”汤皖好奇的问道。

车夫们则是一个个从经验开始分析,回答道:

“见的人多了,这人也能分的仔细,碗有没有缺口是一个。”

“还得看衣裳,讨饭的衣裳和难民的不一样。”

“看着清粥喉结上下不摆动的,肯定是讨饭的。”

一说起车夫们擅长的,便就会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刚好这会来捐赠的人没了。

汤皖便安静的坐好,听车夫们扯起了家常,说些市井坊间的八卦,也是乐在其中。

天快要黑了,汤皖和六爷统计着一天的捐赠物,大洋大概130多块,光下午加一起就20多块,旧衣服的物品也是不少,还得重新洗一遍才能拿去发放。

等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厨房的灯开着,照的院里一片熏黄,饭菜早就做好了,大牛担心凉了,就一直放在锅里热着。

院里静悄悄的,像是没人住了许久,生机全无,迅哥儿循着声音打开房门,灯光又把院里又照亮了一分,这才像是活了过来。

汤皖看着一脸笑容的迅哥儿,问道:

“写完了?”

迅哥儿双手伸着懒腰,像是要把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疲劳通通消掉般,含糊着说道:

“下午就写完了,修修改改一直到现在。”

汤皖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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