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衬衫上染着大大小小的血迹,特别是两手袖子的地方,已经被血浸透了。

胳膊垂下的地方,已经晕染了一大摊血。

满手的血,顺着脉络分明的手背,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周围随意躺着几把手术刀,上面都有血,有些已经干了许久,看上去有些暗沉,但有些还是湿的。

贺寒青微垂着头,凌乱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只留眼下那颗痣,削尖的下颚愈发消瘦,皮肤苍白。

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机,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浑身都散发着血腥味。

温白身形晃了晃,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已跑了过去,看着男人这幅样子,心里又气又痛。

想伸手碰碰他,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贺贺,你别吓我…我一个人好害怕。”小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男人抬起眼皮子,轻声道:“只是不想让你踩到玻璃渣。”

“没凶你,笨蛋。”

他还想抬手给小孩擦擦眼泪,最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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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了小白白,你都在这里守一天了,你看看你这张皱巴巴的小脸。”

穿着白大褂的柏如川进入病房。

见温白皱着眉头,眼下乌青一片,不由得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动作亲昵宠溺。

站在窗前的周渡盘着手,默默看着男人的动作,心里莫名不爽。

“柏医生,他是我老板的人。”冷声提醒。

柏如川闻声看向他,挑了挑眉,随即做着口型却不出声:

“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