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坤说,“这位是傅嘉柔,艺术体操运动员,也是我们清溪市的骄傲。嘉柔,这是我儿子,陈明泽。”

不知为何,傅嘉柔第一眼看到陈明泽,就生不出好感。两人礼貌地自我介绍,何念青挽着她手臂在她边上,不时添上几句。

“对了,听说你学习成绩也挺不错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在一中就读对不对?”陈明泽说。

“不……”傅嘉柔正想说不是,何念青却紧张的接过话头。

“不错,你猜得没错,她现在在一中念书,这孩子的学习向来不需要我操心。”何念青拍拍她肩膀,笑着看向她,但那笑意中暗藏着警告。

何念青说完,便挽着她离开了,“去后台做准备吧,免得说多错多。”

傅嘉柔:“表演结束之后,可以把我的手机还给我了吗?”

“看你表演的效果,别给我出岔子,老老实实表演完就可以,什么时候了还在关心你的破手机。”-

低矮的楼房里,灯光是暖色的。

“爸,我回来了。”何天推开门。

沙发上坐了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花白了大半,他戴着眼镜,手上拿着一张报纸,“嗯,回来了。”

看见何天身后的陈叙川,何叔顿时站起身来,“呦,大川怎么有时间来?”

何叔以前是陈家的管家,也是以前在陈家,陈叙川唯一敬重的长辈,早在三年前,他身体不好辞职没继续干下去,改行开了间平民茶铺。

陈叙川偶尔会来探望他,和他聊聊天。

“这不是太久没来过了,”陈叙川笑了笑,“腿脚最近恢复得怎么样?”

笑得健朗,“撞人的那个兄弟,还过来看了我好多次,也是个好人,哈哈。”

何天:“我爸就是心大,什么人他都能当成好人。”

“不这样,我怕是连何叔家门都不敢进。”陈叙川说,“有这样的心态也不错,平和。”

不像他,情绪如同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起伏不定。

他端起茶几上的茶,一饮而尽,满口都是苦涩。

何叔看了看陈叙川,拍拍他肩膀,“大川,有心事啊?”

陈叙川收回思绪,笑了笑,“何叔,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何叔抿了一口茶,“像我这样无忧无虑的老家伙,喝茶是一点点品的,有心事的人,喝茶来不及细品,就一口闷。”

陈叙川没说话,斟了一杯茶,一口喝下,脖颈线条绷紧了一瞬,“很苦,这个茶。”

说着,何叔又给他杯子满上茶,“这茶我新买的,你得细细品,才能品出甘味。”

“做什么事也是这样,慢慢来,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坏事,也越尝不到甜头。”何叔说话不紧不慢,语气平和。

“你越是想得到的,越是不能急。”

陈叙川两手肘撑在膝盖上,漆黑眼眸垂着,情绪不明。

越急越求而不得,越是藏拙越容易露馅。

“这邀请函是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我这一把老骨头都不喜欢看年轻人的表演了,你要是心烦,你拿去放松放松也可以。”

何天:“爸,你真的是老眼昏花了,这是陈家送来的邀请函。”

“管它谁送的,你看看,有小提琴,有独唱,集体舞,艺术体操表演,这不是你们年轻人爱看的?”何叔笑说。

陈叙川接过来象征性扫了一眼,放下。愣了一秒后他立即又拿起,刚刚似乎捕捉到了熟悉的字眼。

动作弧度大,差点碰倒了手边的茶杯。

这一次,陈叙川很认真地,从节目表演的列表看下去,终于,在压轴节目那一列中,看到了那三个字。

傅嘉柔。

她有艺术体操的个人表演,作为压轴节目,在市中心水榭艺术大厅。

“川哥,什么东西这么激动?”何天差点没被吓到。

“何叔,这个邀请函可以给我吗?”

何叔:“去吧,年轻人的节目,我欣赏不来,

“嗨呀,好多了好多了,”何叔拍了拍大腿,不过应该已经开始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进去就是了……”

“谢了何叔。”-

表演谢幕,台下掌声雷动。

场上的人犹如游鱼般向外涌动,无数张陌生的面孔。傅嘉柔固执在人群中着,心存侥幸,希望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眼前的人一批一批变幻,心中的失落也在渐渐扩散。

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

算了,她在幻想些什么。

忽然间,在人头涌动的大厅出口,转角处。有个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那人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低低压着,隐隐能看见下颚轮廓线。

等她再仔细看去,却发现那个黑色人影不见了,随着人流涌动消失了。

傅嘉柔慌了几秒,丛台上下来跑到刚刚那人所在的位置,茫然地四下张望,却发现根本没人在这儿。

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一个身在清德市的人,怎么可能贸然在清溪市出现,太扯了,太扯了。

“傅嘉柔,你上哪儿去,赶紧过来换衣服,换好了带你去见人。”何念青皱着眉,领着她离开。

“表演完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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