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机,还给我。”
“手机没带来,放在家里了,你着急什么,到时候宴会结束之后自然还给你。”
谁都没注意到——
阴影处,男人缓缓走出来,黑色外套,牛仔裤,身形颀长峻冷,他抬起棒球帽帽沿,手指骨节分明。
视线落在远处渐渐远去的背影。
陈叙川在暗处站了许久。
顶上的壁灯光亮精致炫目,他却觉得刺眼,刺眼到让他把两人的差距看得透彻。
他只能站在光亮未能照拂的角落。
明亮耀眼的光,同他阴沉冷郁的模样很不相衬。
等到她背影消失,他依然盯着转弯处,许久,视线移到舞台的位置,目光沉冷如水。
错过了半场,他只赶上最后一个表演的后半场。
虽已谢幕,少女清绝的舞姿还未停止,在他脑海中继续着。
“先生,这里即将清场,请问要带您去里边的会客厅吗?”工作人员询问道。
陈叙川这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大厅已经空了。一排排坐席上早已空了,只有他还在站在这儿。
她没有联系过他,她的表演也并非为他,贸然出现,只给她徒增烦恼。
不甘,气愤,抓狂,失落,这些通通都是他一个人的表,说到底和她毫无关联。
“先生?”工作人员疑惑。
陈叙川压了压帽檐,低声说了句,“不用,我现在走。”
“好的,这边请。”-
傅嘉柔跟着何念青,和人一个一个打招呼,不停地微笑,客套,寒暄。
她像走过场一般穿梭。
终于,何念青有事先离开,傅嘉柔想和她一同离开,被拒绝:“你这么快走干什么,好好呆在这儿,到时间自然会有人送你回去。”
何念青嘱托陈立坤照顾照顾她,于是,陈立坤让陈明泽将她领过来。
“陈董,您不是还有其他孩子?”有人突然问道。
本来无意搭腔的傅嘉柔,只想快些把时间消磨掉的她,听见这个问题时耳朵立即竖起来了。
比起一堆客套话,傅嘉柔更关心这个问题,没想到有人会问。
陈立坤和陈明泽对视一眼,笑容不同程度的僵硬。
两个人对陈叙川的事从来都是闭口不谈,外人面前,心照不宣当陈叙川不存在,除非有人问起。
此刻,陈立坤没有立即承认或者否认,傅嘉柔却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得干净,似乎对这件事很不齿。
倒是陈明泽先开了口,“我确实还有个弟弟。”
“他今天来了吗?”那人又问。
她心中隐隐有种期待,如果陈叙川到场了的话,那么他也能看到他在台上的表演。
他在看着她。
陈明泽低头,惋惜道:“没来,他身体不太好。
身体不太好?好像和陈叙川对不上号。
“是啊,好像很久没见到陈董你小儿子了,”边上另一个人问,“他最近还好吧?”
陈立坤摇头,表情有些微妙,“我那个小儿子你们还不知道吗,任性妄为,不听管教,又不会做人,早就送他去市外好好反省了,谢谢各位厚爱。”
傅嘉柔越听越疑惑,陈立坤说的这些描述和形容,压根和她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么说他出院了?”那人说着,指了指自己脑袋的位置,压低了音量,“他这里的病好了?”
她不悦地皱眉,她非常怀疑陈立坤的小儿子和陈叙川是否同一个人。
陈明泽长叹了口气,摸了摸额头,似乎被折磨得焦头烂额。
“出院是出院了,他要是肯好好呆在医院我们就不用大费周章送他去市外,我们管不住他,只能花钱让别人管,免得他发病管不住自己伤及无辜。”
周围的人瘪嘴,神色惋惜地交头接耳,他们的目光带着可怜可悲,还有不屑,这让傅嘉柔感到不适。
陈明泽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又抬头道,“陈叙川现在这样我也有责任……”
“不是的。”
“谢谢,你不用安慰我……”陈明泽看向傅嘉柔,笑了笑。
“我是说,陈叙川不是你说的那么不堪,没在安慰你。”
陈明泽笑意凝在唇角,带着不悦的眼神看向她,傅嘉柔直视他。
她声音如清水般润泽,周围嘈杂安静了一瞬,“你口中的他和我认识的他不是同一个人。”
陈立坤也是讶异,“你和他认识?”
傅嘉柔没丝毫迟疑,点头,“我和他在同一个学校念书。他不是您说的那样任性妄为,上星期,高三学生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的就是他。”
心里有些气愤,但她极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凭什么他要被贬低得这么这么不堪。
而且这两个人还是他的父亲,兄弟。
“你不是在一中读书?”陈明泽发难,“还能认识到清德七中的人?”
耳边浮起何念青临走前的提醒——“千万别说你是七中的学生,我嫌丢人,记住了啊。”
傅嘉柔呼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前段时间转学了,也在清德七中。所以我知道他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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