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圆满画上了句号。

傅嘉柔拿了两个冠军,个人能的冠军,个人单项中球操的第一名。

清德市队在集体赛中并不出色,但在个人赛中却有很突出的表现,少不了大家都功劳,而傅嘉柔占了好一部分。

当然,能有好成绩自身的原因很重要的,但她也不会忘记背后支撑自己的力量。

比赛结束之后,清德市队并没有很快组织回清德市,而是领着小姑娘们这附近游玩。

本来想说去博物馆,但小姑娘们正值青春美好的年华,喜欢漂亮新鲜的事物。

于是,便从参观博物馆改为——逛街。

傅嘉柔喜欢和并肩作战的队友们一起去玩,她这一天都过得还算充实。

但其实,她更想见到陈叙川。

明天就回去,就可以见到他了。

逛街时,她在想着要给他准备什么礼物,才最特别,最有纪念意义。

她的生活是有所期待的。

傍晚,小姑娘们满载而归。

傅嘉柔与何娴回了房间,李甜忽然来了,让她出来一下。

傅嘉柔笑着问道:“有什么事吗,教练?”

李甜似乎欲言又止,“嘉柔,比完赛后你有和你妈妈交流过吗?”

傅嘉柔唇角变淡,“……没有。”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李甜叹了口气,“嘉柔啊,尽管你不愿意面对你妈妈,但她终归是你母亲,你要不要借着这个机会,和她好好聊聊?”

傅嘉柔低下头,有几分茫然,“教练,她找你当说客吗?”

李甜摇头,“这倒没有,我是觉得你们两个的矛盾不能总这么压着,没准试着沟通,能够及时释放掉压力,不要老被这些心事压着,也希望你可以活得开心点。”

她没说话,点了点头。

李甜说:“她的房间就在我们这一层上一楼,303。”-

“妈妈。”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很陌生,明明应该是温情的字眼。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会在受伤时哭叫“妈妈”,奔向她的怀抱。

是从什么时候就变了呢。

“恭喜啊,这次拿了两个冠军。”何念青笑着,但那笑容实在称不上好看,像是被人硬生生用手提起她嘴角似的。

“谢谢,靠努力换来的。”

两个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母女,对话却显得客套而生硬,彼此都拿捏着什么。

何念青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努力是吗?那怎么我以前让你努力你不肯,推着赶着,非要我做到极端,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傅嘉柔自嘲一般地笑笑。

何念青以为她在执着一件事,执着着她被送到清德七中这件事,但根本不是。

她问:“虽然听起来有点好笑,但是你知道一棵树枝是怎么断的吗?”

“什么怎么断的?”

难得何念青会愿意听她说话,傅嘉柔竟然会有些欣慰。

傅嘉柔说:“一片片雪花落在树枝上,它承受的重量不断增加,但它始终没有断,所以人们以为它永远都会这样,不会有断的那一天。”

何念青眼里有剧烈的挣扎,有不可置信,也有觉得不可理喻,种种。

“然后呢?”

不听话?简单粗暴,骂,冷暴力。

再不听话?好,关进黑屋,真真正正的名义上的黑屋,自己反省好了再出来。

还不肯顺从?行,让你试试更极端的方式,看你能承受到什么时候,反正,最终你肯定会选择乖乖听话的。

说话时,傅嘉柔脑海中闪过过往种种,最后她说:“但是当最后一片无足轻重的雪花落下时,一直以来都没断的树枝,此时终于因为‘咔嚓’一声断了。”

她一直在这种死循环中,提心吊胆。

她本应在热爱中为艺术体操奋斗拼搏,最后变成担心拿不到名次的自我折磨,日复一日的如履薄冰。

而那最后一片雪花,不过是去清德七中前,她膝盖旧伤复发时,何念青一句冰冷的“继续练”。

何念青不会听不懂。

几十年的观念虽然不会因此便天翻地覆,却受到了很大的动摇。

她迟疑地问:“我真的,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吗?我只是希望你听我的话。你按照我说的做,总归是没错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的。”

“为了我好,”傅嘉柔轻轻笑了,“也许吧。”

何念青皱眉:“难道这么多年,你不觉得我是为了你好?”

傅嘉柔忽然敛起唇角的笑,冷声道:“但你让我感觉,我只是一个工具,不是你女儿。”

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怎么会天真到以为一个人的观念能够凭几句话就改变。

傅嘉柔说:“这两天天气冷,您自己多注意身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何念青拉住她,眼眶有些红,“嘉柔,我只是希望我女儿可以更优秀,成为顶尖的无可替代的艺术体操运动员,难道我错了吗?”

“你没有错。”她笑了笑。

“我只是希望我妈妈爱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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