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嗷嗷......”
“嗯嗯......”
夜色寂寂,纪王府里传出了阵阵的哭声,一会儿是隐忍的呜咽之声,一会儿是嚎啕大哭声。
阮修竹的屋子里,十阿哥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阮修竹素日里穿过的衣裳,哭的眼泪鼻涕横流,一双眼肿的跟核桃似的。
谢清朗不在,阮修竹也失踪了,现在整个王府里也就十阿哥这么一个主子。
十阿哥拿着阮修竹的衣裳擦了下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我可怎么办啊?纪皇叔要是知道我把婶婶给弄丢了,他会打死我的。”
他的嗓子都哭哑了,说起来话来瓮声瓮气的。
说着又咧开了嘴。
“呜呜,纪皇叔要是把天正哥哥赶到边地去,那可怎么办啊?”
阖府上下也没个能拿主意的,程嬷嬷一直是近身伺候阮修竹的,门外的一众奴婢们推着她进了屋子里。
程嬷嬷踉跄了一下,想着十阿哥好歹是正经的皇子,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在王府里出事啊,于是端着刚煮好的酒酿元宵送到了他的跟前。
“好阿哥,你还是吃些吧,吃饱了饭才能去找人啊,要是回头王妃找回来了,你又病倒了,到时候王妃还要反过来照顾你。”
十阿哥吸了吸鼻子,看着碗里的酒酿元宵,上面还撒了些干桂花,馥郁的香气直接把他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
他拿起汤勺吃了一大口,嘴巴里都塞的满满的。
“嬷嬷,你说婶婶去哪儿玩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程嬷嬷叹了口气,摸了摸十阿哥的脑袋。
“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程嬷嬷在王府里一辈子,好容易见王爷找了个可心的人,难得王妃也是个温柔娴静的,待下人也极好,满府上下没有不夸的,如今日子才将过起来,怎么好端端的人就失踪了呢?
程嬷嬷抹了把眼泪,模糊间就看到外头有个高大的身影疾步走了过来。
谢清朗的面上满是风尘之色,眼下也一片乌青,一双凤眸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一接到阮修竹失踪的消息,便风雨兼程的往回赶,几乎都没怎么休息,跑死了三匹马,这才在第二天的入夜时分回到了纪王府。
十阿哥这几天光担惊受怕了,压根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子也是饿急了,捧着碗正大口吃着呢,一看到谢清朗自夜色里走来,吓的嘴里的汤圆都掉了下来。
“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吓的拱肩缩背的跑到了程嬷嬷的身后躲着。
“纪皇叔别生气,承安一定会把婶婶给找回来的。”
又拽着程嬷嬷哽咽道:“嬷嬷,纪皇叔好凶,承安好害怕啊,嬷嬷救命啊,婶婶救命啊。”
谢清朗自顾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便喝了起来,待将一壶茶水喝完,才擦了擦嘴角,“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这事真的不怪十阿哥。”
程嬷嬷是府里的老人,说起来也是看着谢清朗长大的,资格自然比旁人老些,将十阿哥护在身后,试探着解释了一句。
见谢清朗没有说话,整个人的脸都隐在光影里,咽了口吐沫继续道。
“奴婢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晚用完晚膳后,王妃便说要给王爷回信,将奴婢们都打发出去了,等到了晚间奴婢送汤药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人不见了。”
谢清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紫檀木的圆桌发出了“吱呀”一声响后,晃了两下便碎成了好几块。
十阿哥吓的连哭都忘记了,看着宛如魔神般站起来的谢清朗。
谢清朗见他吓的跟猫见了老鼠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跟他说,“一会儿不许哭了,让嬷嬷给你做点吃的,然后好好睡一觉,等睡一觉起来,阿竹就回来了。”
十阿哥愣了一下,睁着大眼睛问道。
“真的吗?那承安乖乖去睡觉,明天起来跟婶婶一起种花。婶婶说外面的花圃是给纪皇叔种的,婶婶还偷偷的在房间里练舞呢,说等纪皇叔回来要跳给纪皇叔看呢......”
谢清朗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轮圆月挂在枝头,洒下清冷的光,将整个皇宫勾勒出模糊的轮廓来,让这个庞然大物少了白日里的威严,却多了几分孤寂和清寒。
......
养心殿。
一道黑影立在暗影处,声音冷冷的。
“启禀皇上,纪王已经回京了。”
“哦?”
景宣帝手上的动作一顿,“这么快?”
他放下手中的朱笔,眼睛里有了森然的寒意,他挥手示意黑影退下,然后径直进了密室里。
暗沉沉的石门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
阮修竹忙藏进了角落里,他被关在密室里的这几日,一应的吃喝不缺,还有专门的太医来给他治伤,景宣帝几乎日日都来,但是好在从来都没有过分的举动。
但是今天的景宣帝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周身都带着冰冷的寒意。
“来人,将他给我按在水晶棺里。”
阮修竹岂是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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