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司机说没接到他?怎么可能……”顾长浥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卧室外面传进来,“那就调监控,……监控怎么了?”

姜颂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撑着床坐起来。

他手背上扎着针,一抬头就是透明的输液管。

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立刻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还好,都还在。

顾长浥应该没看见什么。

他缓慢地舒了一口气,想起昨天晚上那场混乱,闭上眼睛向后一仰,倒回了枕头里。

昨晚那种状态下,他能考虑的事情很少。

现在他理应愧疚,可是现在他脑子里是刻进骨头里的舒服。

他只要想起来,就会感觉心跳砰砰地快起来,牙关也不由自主地发紧。

那种肌肉痉挛的感觉,那种失控的感觉,叫人沉溺,难以自已。

可是那是顾长浥,是他从小喂大的崽子。

他刚见到顾长浥的时候,小崽子还他/妈没断奶呢。

姜颂简直不愿意再睁眼看这个世界。

他揪着床单,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轻轻的开门声,有人进来了。

“好点了吗?”顾长浥走到了床边,低头看他。

昨天晚上姜颂一直睡不踏实,但是问他哪里难受,他又昏昏沉沉的,说不清。

顾长浥叫了医生过来,也只说血压血糖略低,疲劳过度。

姜颂不想说话,也不想看见他,没动。

顾长浥的声音难得带了一点慌张,“很不舒服?”

姜颂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没事儿,你出去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长浥的声音恢复了冷淡,“姜先生现在负债累累了,还是少对我下命令。”

“昨晚药的事,你不要查了,我不想追究。”姜颂没力气,声音很低。

“查不查是我的事情,我也并不是为了你查。”顾长浥的声音更冷了。

“哼……”姜颂昨天晚上纯消耗,又没吃饭,胃里开始闹腾了。

疼痛一攥一攥的,像是要把他的胃拧成一股绳。

他窝着腰,连着输液针的手压住上腹。

顾长浥不由分说把他从床上抄了起来,“是怎么不舒服?好好说话。”

姜颂不由很冤枉,不好好说话的人是他吗?

而且以前都是他让顾长浥“好好说话”,现在怎么就轮到这个兔/崽子来教训自己了?

但是姜颂又没精神跟他计较。

顾长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之后,他还是被迫开口了。

“胃疼。”他靠在顾长浥肩膀上,小口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冷香。

不同于昨晚那种可怕的侵略性,现在这个气味让他的心跳逐渐平稳了下来。

顾长浥的手按住他的上腹,姜颂痛苦地朝着他转头,碾进了他的肩窝里,发出一声很低的呻/吟。

“疼得厉害吗?”顾长浥的声音绷了起来,“需不需要去医院?”

“没事儿,有时候会这么疼的,过会儿就好了。”姜颂抵着他的肩膀,说不出更多推拒的话。

和顾长浥住一起之后,他很少这么不舒服。

大概生活猛地多一点安逸,人的意志就会被削弱。

这么多年头一次,他忍不住地想要依靠一下。

但他怎么能依靠他的小男孩?

……好像也不小了。

那就大约是因为顾长浥恰好在。

算是养儿防老。

姜颂暂时同自己和解了,靠在顾长浥怀里逐渐放松。

顾长浥深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没有呼出来。

他把输液管的流速稍微调慢了一点,压在姜颂胃部的手小幅度地揉着,“输完液吃点儿东西。”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却似乎比往常要柔和一点。

姜颂小口地抽气,把他的手往左边挪了挪,“这儿疼。”

顾长浥揉了一会儿,准备给他喂点糖盐水,姜颂偏开头想躲。

那东西最恶心了,以前他动弹不了的时候,医生就让邢策给他灌这个。

又甜又咸,怪极了。

“你喝一口,我就不查昨天晚上那个人。”顾长浥提了一个方案。

姜颂只能捏着鼻子喝了一口,恨不得立刻呕在顾长浥怀里。

顾长浥轻轻给他顺了顺胸口,“吐出来我就立刻去查他。”

“……”姜颂简直要累死了。

顾长浥给他揉着,胃没那么疼了,他就有点困。

“姜颂。”顾长浥一叫他名,姜颂就有些发怵。

他怕顾长浥要提昨天晚上书房里那茬事儿。

“怎么叫人呢?”他撑出来一点精神,“怎么说我也比你岁数大吧?你现在就直呼我的大名?”

“我记得你之前只是胃口不太好,你是怎么把身体弄成这样的?”顾长浥仿佛百思不得其解,十足困惑。

“年纪大了而已。”姜颂含糊了一句,又哼哼,“疼。”

“你年纪有多大?”顾长浥声音很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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