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了晚自习回家,余萌看着后院灯火通明的一片,对比一下隔壁猪肉店差不多的亮如白昼纳闷:“咱这片不收电费了吗?还是家里电表都让人给偷了?”

刘温厚揉了一把余萌的脑袋,径自抬了自行车进去了。

还没等上楼呢,上面一阵狂燥的‘哈哈哈’‘哇呀呀’‘啊哈哈’顺着楼梯飘下来,俩学生蛋吓一愣。余萌四处看:街上,街上没人;店里,店里没人;楼下,楼下没人。两间五十平的店面里摆列整齐的电器,外面路边三四根高耸的路灯外,一片的寂静。余萌书包一扔,躲到刘温厚的身后:“温厚啊,你说是不是进来强盗了,把人都给绑楼上分赃呢?!”

刘温厚愣了愣,笑:“以后乱七八糟的电影少看,什么跟什么啊。”一把拉了余萌的肥手往上走,走了两步,把自己的书包递给她,自己也拽了书包的一角拉着走。

没等进屋呢,猪肉摊俞爷爷那浑厚的男高音突然炸起:“哎哟我也就听囡囡说哦壳哦壳才顺嘴学的,能听懂啊,哈哈。”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笑声。

余萌听着熟悉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抱着刘温厚的书包快走几步,进屋。

“啊哟,哥哥姐姐都下晚自习了呀,我这聊起来就没个完的真不应该,不应该。耽误大家休息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再有情况咱们及时联系啊,走了走了。”余果的班主任是位胖乎乎的眼镜姑娘,姓吴,笑起来像一团发光的小太阳。不止脸圆的像饭盆,身材也是圆的,走起路来像皮球在跳一样的一蹦一蹦的,特别的开朗。估计是聊的开心没注意时间,看俩初中部的回家了才发现。

好嘛,没等余萌出声呢又被呼啦啦的一群人给挤到角落了,自家一大家子们还带上俞家四口,大家前呼后拥的围着吴老师亲亲热热的送别。

“爷爷,果果老师来家访呀?”余爷爷估计是被排挤了,可怜兮兮的蹲坐在阳台那边的小板凳上剥着花生。

余爷爷估计是刚才被无视的狠了,一朝翻身了扶着身后的门框晃晃悠悠的起身,拽的二百五十万的不屑:“家里这么多上学的,就你们学校事多,刺猬身上长虱子。啧啧,我这腿麻的,温厚啊,厨房里有鸡蛋吃点再去睡。哎哟,刚才那老师可真能吃,一点没客气吃了仨,难怪滚圆滚圆的。”说着,竖起三根手指惊讶的不行。

余萌听了直乐,推了把椅子给余爷爷坐:“你以前不常说‘能吃是福’啊,多好。”

“好什么,自己家吃吃么算了,到外面就是没心没肺的傻二姑样。你要出去这种吃法,回来看我不打死你。”余爷爷嘶啊嘿呀的坐下,把剥好的花生米递给余萌,拍衣服上的尘屑,轻跺脚,“估计下班没吃晚饭就来的,唉,也是个傻的,学校里的饭白吃白不吃,着什么急。”

刘温厚把剥好的蛋白塞给余萌,自己吃着蛋黄边嚼边说:“要不要煮个方便面?”这家伙路上看住宿生去小店买方便面眼红的跟冒火一样。

余萌一口花生米,一口鸡蛋的,嘴巴像仓鼠似的忙着,没空应答。

“别煮方便面,饿就热点馒头,要么烧粉干。方便面油大,吃了烂脸难看。”余爷爷是经历过艰苦时期的,在家里对吃的从来不禁,就对吃相有要求。吃饭吧叽嘴,喝汤咕咚声,夹菜挑拨的,巴掌会随声而落。

正参谋着宵夜呢,呼啦啦的亲们回来了。

“你干什么好事了?打人了?藏别人的作业本了?还是上课捣乱不老实了?”余萌利用自己明显的身高优势一把拉过冲在前面的余果,一个锁喉控制住小胖子。

走在后面的余奶奶和余大草忙哇哇的叫,生怕亲姐一个错手把亲弟给祸祸了。

陈剑抱着陈小美跟在后面:“就得锁他,这平时憨憨厚的,一招惹就招惹外国人,锁他。”

余大草拉着偏架的把小堂弟解救下来,纳闷的看老公:“你怎么又上来了?店不看了,钱不挣了啊?!”

陈剑一听,也是,转身跟女儿念叨:“真伤人,用到了巴巴的来扯,用完就甩,你妈这是长了二皮脸啊。”远远的还能听到小美问什么是二皮脸什么的。

余奶奶看着一同上来的俞爷爷和俞欣欣,不赞同的瞪余大草。余大草学着自己女儿洋派的不得了的一抖肩,去收拾客厅了。

刘温厚拿了两个鸡蛋问余萌:“汤粉还是炒粉?”

“汤的吧。”余萌嫌炒的麻烦,还干。

“我要炒的。”余果举手。

余奶奶把小孙子拉客厅:“你们自己吃,你妈说了7点以后不让他吃。”余小胖哼哼叽叽的不肯,余奶奶赶紧岔开话题问老师来了要准备什么啊,哪哪放什么花啊草啊的。果然,余小胖马上兴致勃勃的‘指手画脚’开了,还把俞爷爷也招呼上一起参谋。

余帅从卫生间出来,半趴到餐桌上哼哼:“哥,我也要。”

刘温厚应了一声,又加了个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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