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了,”詹鸢说道,“但小姐的双眼可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御史大人已经推开他们冲进了房间,不久便传来哀嚎:“婉儿!”

那位小姐因为被怀柔夺舍,双眼成了地狱之门,所以此时此刻已经再也不能见到光明。

实在遗憾。

御史大人抱着女儿跪坐在地上痛哭,此番场景詹鸢虽然感慨,却也无可奈何。

周禾悎见到此番场景也很伤感:“御史府大小姐名叫吕卿婉,在京城里也算是颇有声明的官家小姐,才貌皆佳,现在失去了双眼,今后的人生怕是要日日以泪洗面,难过而终。”

“她不会再有眼泪了,”詹鸢说道,“她的眼已经献给了地府,今后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要叮嘱青禾:“这事得宇天监管,这位小姐的眼连通地府,刚才你所见的那些黑气是地府里的死寂之气,如果不想让人间遭难,就需请国师对这位小姐多加看管。”

青禾看詹鸢的眼神已经从不屑到崇拜,她望着詹鸢的眼里仿佛有星星,闪闪发亮:“是要宇天监做什么吗?我从来没有见过鬼哎,刚才那个是鬼?原来鬼是这个样子啊!可我从来没有在宇天监捉过鬼,这鬼要怎么弄呢?以前在天伦山也没学过,这是行灯道人教你的吗?”

她一连串的话向剥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詹鸢没有做过多回答,只说:“不是鬼,但是地府里的东西,至于怎么做你禀告国师,他应该知晓。”

詹鸢叫上妖柳离开,周禾悎跟上,青禾不甘心,拖住他。

“二公子,那位詹鸢女道长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这么多啊?”青禾问。

“她?”周禾悎笑了笑,“她可能是有奇遇吧,我就是普通一凡人,其他的事我不懂。”

詹鸢回到了周府,周禾悎殷勤过来,带着鸡爪和几个小菜,端到她面前。

詹鸢微微抬眸,疑问:“这是做什么?”

“给你犒劳!”周禾悎笑道。

“犒劳?”

“今日你还是去了,”周禾悎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此时詹鸢的嘴角也泛起微微笑意,不置可否。

“我和你不一样,鸢儿,”周禾悎说,“我不是修道人,不知道你们修道人的规矩,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对普通人来说太严重,如果没有你这样的世外高人帮助,那好好的一个姑娘,好好的一家人便会遭殃,实在是……无妄。”

“这世上的无妄之灾还少吗?”詹鸢问。

“但眼前看见一桩就尽量了却一桩吧,何必留有遗憾?”周禾悎说道。

詹鸢的眼瞳静静地打量着他:“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周禾悎叹气:“这世上谁不奇怪呢?”

詹鸢望向窗外,思绪好像拉走了很远,但旋即低头,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周禾悎端起酒杯:“我为我早上的行为道歉!”说罢,直接三杯,没有片刻犹豫地灌入口中,一滴不剩!

“没事,”詹鸢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因为那位吕小姐而去,我只是,怕你死了。”

她看着他,眼神灼灼,看得周禾悎抿紧了唇。

“妖柳是我叫去的,我本来也是不想管你死活,”詹鸢又说,“只可惜妖柳说那东西太厉害,他打不过,所以只能去一趟,幸好赶上了。”

一声叹气。

“鸢儿!”

周禾悎忽然激动叫她,整个人站了起来。

詹鸢疑惑抬头,还没等她问什么,周禾悎一把拉她起身,撞进自己怀里。

他的拥抱炙热,一点点,像是要把詹鸢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詹鸢懵了,询问:“你这又是做什么?”

“谢谢你!”

“谢我也不用这样。”詹鸢说。

“你果然也是喜欢我的。”周禾悎道。

“什么?”

詹鸢茫然不解,一时间脑子里竟然没了主意。

周禾悎很高兴,不断地在说话:“谢谢你在意我,你因为喜欢我,所以不放心我一个人去面对那种东西,你心里的是有我的,我好高兴,鸢儿,我好高兴!”

“等,等等,周禾悎?”

周禾悎在她的发丝间亲吻,詹鸢瞬间如雷劈一般,浑身打了个寒颤!脑海里前世今生,与恋人相拥,亲昵之举的画面断断续续浮现,尽是她不曾记起的片段,让她忍不住颤抖。

惊恐!

轰的一声,詹鸢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力量将周禾悎狠狠弹开身侧。她两眼惊恐,呆呆地立在原地,一股风流萦绕身侧,叫人不能近身。

周禾悎摔了个狗吃屎,就刚才那一会儿他差点没忍住自己,这一下撞倒是把他撞清醒了。

“鸢儿?”

他悔恨自己刚才怎么突然间兽性大发,狠狠扇自己一耳光。可眼前,詹鸢已经陷入魔障,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般,眼神可怕,没有任何反应。

周禾悎慌了,赶紧出门,看见妖柳在路边玩耍,赶紧拉过来。

“这情况你可有办法?”周禾悎问。

妖柳被他一路拉着跑来房里十份懵懂,但看见詹鸢这个状态,立即懂了。

“哦,原来是姐姐人心魔了!”

“心魔?”周禾悎问。

妖柳解释:“就是姐姐心里面藏着的疙瘩呀!我是用姐姐的法力化形的,所以和姐姐能够有那么一点心灵相通,我能感受到她心里很混乱,她正在受自己的折磨!”

“自己的折磨?这是什么意思啊?”周禾悎急得抓头挠腮,“那到底要怎样做才好?”

妖柳想了想,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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